是個吻 睡皮的(1 / 2)

CD機悠揚的音樂聲縈繞在耳邊,有時清晰,有時模糊。

圖南搖搖晃晃地伸手,皮爾洛拿過醒酒器,倒了一杯,將酒杯推到她的麵前。

“你的酒量很好。”

圖南:……好吧,就是這種誇獎她的話,讓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次,不管他怎麼說,也是最後一杯了。

圖南眨了眨棕色眼眸,將眼底泛起的漣漪憋回去。

看著酒杯在眼前不住模糊搖晃,她伸手在桌上摸摸索索,捧住酒杯,慢慢地,遞到唇邊。

紅酒滑過喉嚨,熟悉的眩暈感被壓下去,她這才想起來,剛才是皮爾洛在說話。

“謝謝,你也…不錯。”

皮爾洛倚著沙發背,狹長深邃的深棕色眼睛微垂,時不時地舉杯啜飲,似乎正沉溺在音樂聲中。

聽著皮爾洛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圖南一開始還能回應兩句,慢慢就回的很慢,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當她搖搖晃晃地放下酒杯時,身邊的男人非常紳士的,慢悠悠為她的杯中添酒。

圖南後知後覺自己有些醉了,她咬了咬舌尖,勉強保持著最後的意誌和理智,想要回房間。

剛要起身,就感覺頭重腳輕,一下跌坐回去,隻能無力地靠枕在皮爾洛的肩膀上來緩解頭暈。

皮爾洛偏頭看了圖南一眼,沒有對她的行為提出什麼異議。

圖南聰明的腦袋瓜馬上想到一個好主意,能解除自己現在寸步難行的窘境:

“安德烈亞,我似乎有些醉了,能幫個忙搭把手,送我....回房間嗎?”

這本來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要求,但聽到皮爾洛用那種慵懶優雅的意大利語調說話了。

“恐怕不行。”

圖南茫然,怎麼回事,不是朋友嗎?這些天一塊玩的遊戲,難道都被他的大腦格式化了,搭把手都不行?

她喃喃道:

“為...為什麼?”

“這瓶酒大概在15度左右。”

紅酒杯在眼前輕晃,棕紅色的酒液泛著勾人的漣漪。

圖南眨了眨眼。

好吧,15度的酒,應該不會醉。

雖然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小撮與眾不同的人,但圖南覺得自己是絕大多數正常人中的一員。

於是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確實沒有醉。

頭暈腦脹,眼花繚亂隻不過是身體不舒服帶來的副作用,或許是過敏了也說不定。

圖南又開始對一些搖晃的東西感興趣,她伸手去勾麵前的酒杯。

但很快,皮爾洛就將杯子挪開了。

於是一種幼稚的遊戲展開,她扶住皮爾洛的肩膀,再次伸手去他放在膝蓋上的酒杯。

隻差一點點,就能碰到。

圖南不斷的往前挪,幾乎整個人都掛在皮爾洛的身上,一張口,紅酒的甜香就溢散開來。

“那是,我的杯子。”

然而並不是,她的杯子還好端端地在圓桌上,皮爾洛不置可否,舉杯輕啜。

圖南生氣了,戳了戳滾動的喉結,想要將屬於自己的酒戳出來。

耳邊再次傳來那種舒緩溫和的意大利語,帶著點沙啞。

“彆碰,圖南爾,這不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

麵對這個用藝術家般充滿想象力的右腦,在賽場上揮灑著曠世才華的長傳大師。

與哈維迥然相異,又同樣才華橫溢的曆史級中場。

一個停球還能擺脫過人,長傳球像精確製導的導彈,手術刀般精準梳理中場的能力。

全攻全守地組織型後腰,任意球技術完美抽象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賽場哲學家。

圖南在醉醺醺的狀態下依然能對他保有直白的智商上的信任。

於是不再戳他的喉結,而是拽緊了淺藍色條紋襯衫的紐扣。

她想要站起來,但卻因為腳踝和彆扭姿勢的原因,嘗試了幾次,都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坐直。

“安德烈亞,你可以幫幫忙,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皮爾洛身體前傾,將杯子擱到桌上,圖南驟然向後倒去。

慌亂之中,圖南隻能勾住男人的脖頸來保持平衡,當他重新靠回去,整個人就勢趴進他的懷中。

環在腰上的手臂很有力,熾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襯衫傳過來。

圖南揉了揉額角,有片刻清醒過來。

“抱歉…”

她掙紮著想下來,卻被按住了後背,然後聽到皮爾洛說:

“按道理,我應該像桑德羅說的那種方式來照看你,但現在似乎發生了一點意外。”

皮爾洛將另外一個酒杯拿起來,遞給圖南,看她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又遞到紅唇邊。

“你是想要這個?給你。”

“沒有。”

圖南搖頭,鼻尖縈繞著奢華皮革與獨特紅酒香。

零陵香木與刺激感官的甜沒藥樹脂,共同交織出英倫紳士般雅痞的香調。

乍聞起來,沒有侵略性,隻有滿滿的荷爾蒙信息素,更容易激起人的好感。

但聞久了,冷靜內斂成熟,充滿了深度的克製和性感就撲麵而來。

皮爾洛盯著圖南,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看樣子,你真的醉了,圖南爾。”

“沒有,是你醉了。”

圖南繼續搖頭,素白纖長的手指無比熟練地順著條紋襯衫紐扣之間的縫隙刺溜一下鑽了進去。

“讓我,摸摸,喝的多不多。”

頭頂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圖南抬起頭,皮爾洛正緊緊盯著她。

用那種睡意惺忪的,醉鬼看不懂的,帶著點藝術和深度的眼神。

沒有從線條分明的腹肌上分析出什麼,於是圖南湊近皮爾洛,盯著他微微起伏的喉結看個不停,茫然的眼神中露出探究:

“你將酒……給存起來了——”

難道在這裡嗎?一個存著酒的,性感的喉結。

圖南的唇擦過喉結,皮爾洛不得不出聲來提醒她,聲音帶著點壓抑的沙啞,卻還是一貫不緊不慢的口吻。

“彆再說話了,圖南爾,你想回去,我送你回去。”

求勝而不躁,隱忍能不發,不管在賽場上還是賽場下,皮爾洛都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圖南隻是想讓他醒醒酒,既然他這麼識相,索性湊過去,對著喉結啊嗚咬了一口,聽到皮爾洛悶哼一聲,她抬起頭:

“我用…十年內力,將你…體內…毒酒排出——”

皮爾洛就這樣靜靜盯著她不說話,圖南感受到了來自文化隔閡的深深惡意。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手下的肌肉線條越來越堅實緊繃,圖南的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從襯衫裡抽出來,她朝後麵挪了挪,伸出手指點在皮爾洛喉結上。

“好吧…你彆這麼...看著我……巫師之杖……定身……”

“巫師小姐,如果你是想在我身上達到你捉弄人的目的。”

皮爾洛猛然一拉,圖南整個人就被他扯了過去。

圖南心裡感到忐忑,不安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皮爾洛捉住她的手,環住脖頸,然後將她整個按進懷裡,兩個人的距離近的呼吸可聞。

“那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你失算了,我喝下了欺詐者之酒,定身對我無效,不,現在這酒,似乎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唔——”

紅唇被溫熱覆蓋,氣息綿長的深吻,溫和的,柔軟的,被試探吮吸,帶著點不經意地挑逗。

遠處商業街上人聲鼎沸,酒店露台上隨時會有熟人出沒。

皮爾洛沒有打算在這裡,給這次友好的交流,增添不必要的刺激和麻煩。

他摟緊纖腰,將圖南抱起來,進了房間,反手關上落地窗。

刷的一聲,窗簾被拉上,房間內的光線頓時也變得昏暗起來。

圖南昏昏沉沉地回過神來,已經被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皮爾洛托著換了個姿勢,坐在他身上。

唇齒間,輾轉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