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頓,從貓眼看過去,門外站著薛洋。
聞徽莫名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薛洋早就知道他們之間那點事兒,沒什麼顧忌的,就打開了門。
“聞特助,午安。”
薛洋手裡拿著拐杖,眼睛不住地往她後方瞟。
“這拐杖怎麼落在走廊了?”
聞徽沒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已經驚訝地愣在原地。
薛洋的左手邊還站著一個人,因為靠著走廊而牆壁,所以貓眼裡看不見。
是個女人,知性優雅,漂亮大方,透著高知的氣息,這個人她見過一麵,唐敏敏。
見聞徽看著她,她優雅上前,溫柔一笑:“聞特助,好久不見。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來看席言的,薛洋說他屋裡的房卡在你這裡,請你幫我開一下門。”
聞徽沉默地捏緊了門把手,偽裝起平靜的麵容,“好的,您稍等,我去房間拿一下。”
門關上了,一門之隔,聞徽沉下眸。而門外,薛洋瞅了瞅唐敏敏,她也已經沒了笑容,目光冷淡地望著那扇門。
席言見聞徽去而複返,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姐姐,門外的聲音他都聽見了。
他此刻緊張的是聞徽的態度。
聞徽沒有看他,從桌麵拿起他的房卡,徑直走了出去。
房卡放在唐敏敏手裡,她甚至還好心地問她:“需要我幫你開嗎?”
唐敏敏揚唇:“謝謝,不用。”
她轉過身,刷了房卡,握著門把手正要推門而入時,手機鈴聲響了。
她從包裡翻出手機,扯了扯唇,接通了電話。
聞徽倚在門邊,不知道她在同誰說話,忽然之間看了自己一眼,意味不明。
說了一聲好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把推了半開的門關上,走到聞徽跟前把房卡還給她。
依舊是笑著的,客氣而禮貌:“謝謝,不用了,席言出門了,讓我在樓下的餐廳等他。”
電話竟是席言打過來的。
聞徽接過房卡,表情很淡,“那您先下去等一會兒吧,我問問保鏢他去哪兒了。”
唐敏敏則表現得很熱情“到午餐時間了,我們一起下去吧,正好一起吃個飯。”
聞徽沒有拒絕:“我回去收拾一下,換個鞋子。”
“好,我等你。”
屋內,席言正站在洗漱台前刷牙,一派的優雅貴氣,從鏡中抬眼看向聞徽。
她站在原地,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
等他弄完了一切瘸著腳從裡麵走出來,走到她跟前,見她隻是平靜地盯著自己,他俯身在她唇角親了親,然後無言地等著她的指示。
聞徽把手中的房卡放回他手裡,“我和唐敏敏一起下樓,你自己回房間換衣服。”
“好。”
她出門了,他捏著自己的房卡,眼眸深深。
二十幾分鐘後,保鏢推著席言從外麵進來,唐敏敏先看到他,還沒走近,已經是笑容滿麵向他招著手:“嗨,席言!”
聞徽則站起來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酒店出去的。
“唐小姐,好久不見。”席言見到她也笑了笑,同她講了粵語。
唐敏敏則有些驚喜:“行啊你,什麼時候學了粵語?”
“我看了點港片。”他解釋道。
“這樣啊,你下次來香港來感受一下地道的香港話吧。”頓了頓,看到他直接坐在了聞徽旁邊的位置上,而聞徽隻看著手機沒看他。她移開眸子:“你這副樣子真是有點兒好笑。”
席言用濕毛巾擦了擦手,歎一口氣:“你不會從美國飛過來就是專門為了來嘲笑我的吧?”
“當然不全是。”
他捕捉字眼:“不全是?”
她挑眉看著他:“我來還是想看看你的進度,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橫插一腳。”可惜她父母告訴她這個消息太晚了,沒有趕得上送溫暖的最佳時機。
這話說的很直白,連薛洋都聽懂幾分。
可偏偏聞徽不露聲色,淡定地作壁上觀,像是沒有聽見他們在聊什麼。
事實上,聞徽真沒有聽到他們在聊什麼內容,隻知道他們談笑風生,所以自動屏蔽了他們的說話聲。
“哦,那應該是沒機會了。” 他輕描淡寫道。
席言關注著聞徽,可是聞徽沒有看他。
等菜上齊了,席言才碰了碰她,“姐姐,吃飯。”
“哦。”聞徽從手機裡收回視線。
唐敏敏忽然開口問她:“聞特助竟然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嗎?”
用竟然兩個字,看來她很驚訝。聞徽看向她:“唐小姐打算待多久呢?”
聞徽這麼問,純粹是下意識。
唐敏敏笑得更深了,還以為她真能置身事外呢。
“我待多久,取決於席言什麼時候回去,叔叔阿姨可拜托過我了,讓我把他帶回去。”
“是嗎,這少爺很倔,希望你能成功吧。”
唐敏敏又看向席言:“你跟我回去吧,彆天天耽誤人家聞小姐的工作了,人家那麼忙一個助理,就擱你這兒大材小用了。”
席言皺眉望向她,就差開口讓她閉嘴了。
唐敏敏向他眨眼睛,表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