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路過一中，一中與往常一樣，在嘈雜的街道旁靜默，銀杏樹翠綠，風一吹，落葉飄飄。

手裡拿著的手機一聲不吭。

宋芸芸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白笛。

白笛緊閉雙眼，讓人猜不透情緒。

車朝目的地奔馳而去。

“到了”宋芸芸開口。

白笛從車上下來，準備跑進去，又轉身說“請等一會，我想自己進去”。

宋芸芸沒說話，默認了。

白笛向熟悉的那棟單元樓跑去，摁了門號，鈴聲循環，直至被掛斷。

她緩緩蹲下身，烏黑的長發散在肩膀上，臉埋進臂彎，棉裙隨著風的幅度輕輕搖晃。

白笛哭夠了，手背胡亂往臉上蹭了幾下，指腹抹掉眼角保留的水，整理棉裙，向無事發生一樣走了出去。

“媽媽，我想回學校。”

“好，先回外公家裡拿東西，然後我送你去學校。”

白笛上了車，思緒如潮。

外公家幾步路程，宋芸芸讓林泱呆在車裡，陪白笛一起去外公家。

外公好似提前知道她要回來，坐在老爺椅上，搖著蒲扇。

“外公”白笛糯糯喊了聲。

“去吧，留你媽說幾句話”外公語氣淡淡的。

白笛打了招呼，徑直向二樓上去。

拉開房門，大熊孤獨躺在床上，風鈴碰撞在一起。

白笛斂了思緒，靜靜收拾著東西。

樓下的事情，白笛一想便知道。

十幾年了，該過去了。

她背上書包，鎖了門。

下去的時候，談話剛好結束，兩人表情沒有不對。

“外公，我去上學了”。

外公對她擺擺手。

宋芸芸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林泱，去一中”

車很快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