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雅不置可否,得意極了。
沒再管她,安慶趕緊追上蘇媛。
巴拉和兩個女人得了釋放,衝進帳篷,隻見布赫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以為是已經死了,三人抱著“屍身”慟哭,哀痛欲絕。
聽到了哭聲,醫師歎口氣,也不理解領主為何如此相信那女奴的話。
走進帳篷,麵對這悲傷的一幕,不禁舉手向狼神祈禱。
去吧,去吧,可憐的……嗯?
醫師眨眨眼,以為自己的看錯了。怎麼剛才好像瞧見布赫在皺眉呢?
醫師仔細再瞧,啊,這哪裡是死人的臉色嘛!?
哎呀不好!
“你們快讓開,這個孩子還活著。”醫師扒拉開三人,三人一聽,將信將疑地讓開了去。
“什麼?什麼?我孫子還活著?!”
布赫的祖母,那個老婦人連連確認,其他人也希冀地望著醫師。
醫師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打擾,然後翻看布赫的眼睛,捏開他的嘴巴聞了聞,也像柳醫一樣,拉開布赫衣服檢查了一番,最後眼含震驚地轉過身去,麵對巴拉等人。
“如何呀,醫師?”
醫師搖頭,巴拉等人隻覺得要不好了。
誰知醫師接著道,“何止是沒死,馬上就要好了!”少主真的拿了神藥在救人啊。
“什麼?!是真的嗎?!”
巴拉一聽,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大漢子捂著嘴,做出了女人般的情態。
醫師皺眉,嗬斥他,“你們抱著他都沒感覺到身體是熱乎的?我看你們哭得那麼慘,還真以為已經死了呢,一群蠢貨。”
布赫祖母和母親聽完反而大喜,趕緊去抓住布赫的手確認。
是熱乎的,確實是熱乎的。
巴拉也很開心,也同時想起了被帶走的蘇媛。
難道她真的是在救布赫?可是為什麼要用硯台打人呢?
巴拉突然想起,布赫慘叫,蘇媛給了他一下,就沒了聲音,他意識到,或許是因為蘇媛是想要布赫停止嚎叫才打人的。
就在巴拉給蘇媛找打人的理由後,滿心愧疚之際,布赫哼哼兩聲轉醒過來,喊了兩聲疼,然後又疑惑地摸摸肚子。
醫師關切問道,“你還覺得肚子疼嗎?”
布赫下意識地搖搖頭,看到家人都在,想起自己被推倒,又被踩了一腳,立刻哭了起來,“嗚嗚嗚,阿爸,有人踩我!”
聽到兒子響亮的哭聲,巴拉一時間感慨不已,“彆哭,你是戰士的兒子,不許流淚!阿爸現在就去找踩你的人算賬!”
巴拉說著,大笑著走出帳篷,大家本來聽見了布赫哭聲,就已經很是好奇了,又見到巴拉大笑著出來,不禁都麵麵相覷。
真的治好啦?
真的是少主讓那個女奴去治療的?
她有這本事?!
暫且不說踩布赫的人被修理得有多慘,蘇媛的事情倒是一下子在部落裡傳得沸沸揚揚。
沒有在現場的人聽著描述當時情狀,一會兒群情激奮,一會兒隱忍不甘,一會兒悲慟不已,最後都驚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竟然真的治好了?!
於是,大家都趕到巴拉家去看稀奇,圍著布赫打著圈,布赫也驕傲地昂著臉,撩起上衣給大家觀賞。
哎呀,這不得是部落打狼英雄的待遇呢。
在主帳中,吉仁泰主在和屬下們商量明天的馬場的安排,也知道了布赫醒來的事情,於是吉仁泰主對大家宣布,是顏芳大師賜的神藥。
在安慶的安慰下,蘇媛已經冷靜不少,幾人在主帳內間裡呆著,並不知道外麵的情形。
“蘇媛,來,你擦一擦。”
安慶找了塊帕子來,蘇媛捏住乾巴巴的帕子,道了聲謝,便背過身去,取下麵紗擦擦臉。
之前她哭得厲害,臉上都是淚痕,馬糞雖說本身是乾的,但可惡的阿碧雅讓人在裡麵加了水,現在糊了一臉,還順著流進了衣服裡。
而手上的這塊說是帕子,其實就是一塊粗布,和衣服是一個材質,蘇媛輕輕擦在臉上,也疼得厲害。
沒辦法,又不是隨時能有水用。
此刻蘇媛滿心後悔自己逞能,這次惹下如此大禍,以後該怎麼在部落生活。
若是今晚能馬上出發去中原就好了。
阿史力那,阿史力那,蘇媛心裡念著,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