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居然真的行禮致歉,蘇媛還沒反應,安慶倒在後麵笑出了聲。
蘇媛回頭瞪他,安慶忙閉嘴。
蘇媛哪裡不知道他笑什麼,叫他“□□”什麼的,而且他和這宋玉遠很熟嗎?
於是他沒好氣地回過頭,對那宋玉遠敷衍地拱拱手,“無礙,雖然那侍女確實嘴巴不乾淨,既然已經教訓過了,就算是兩清了,無需宋公子道歉。若宋公子沒什麼正事,我就走了,實在是有些急事要處理。”
蘇媛說完扭身往車上去,宋玉遠連忙去拉他,“蘇兄稍等。”
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蘇媛的衣料子,阿史力那就一把將蘇媛給抱走,冷冷地看著宋玉遠。
“還有何事?”
宋玉遠見蘇媛被高大健壯的阿史力那抱起,臉色微紅的模樣,隻覺得一股酥麻襲向下腹,心跳如鼓,這副情景在他眼中一時間變得活色生香起來,頓時隻有一種念想……得到他。
“隻是還不知蘇兄是做什麼的。”
“小小商戶,不足掛齒,告辭。”蘇媛拱手。
阿史力那將蘇媛送上車,也不理會宋玉遠,飛身上馬,領著馬車緩緩離開。
宋小姐捂著胸口,上前問望著蘇媛車架發呆的宋玉遠,“表哥,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了?”
宋玉遠將視線轉向蘇媛出來的珍寶閣,輕笑,“很快就知道了。”
馬車裡,安慶給蘇媛和惠娘說了在路上看到的告示。
原來那凶犯在京城裡殺了好些姑娘,剝了臉皮,所以稱為剝臉魔,後來在朝廷追殺之下消失。
最近流竄到渝州,剝了幾位姑娘的臉,又劫持了渝州城裡來探親的員外小姐,所以才有封城一事。
而今天封城解除了,那剝皮魔也抓捕歸案了。
“告示上說書生是剝臉魔,員外小姐,就是明溪,已經遇害,”安慶摸摸下巴,“這不是亂說麼?”
“亂說你也不要再出去說了。”蘇媛警告安慶,惠娘也跟著點頭。
“安慶哥,你聽公子的,這事就算是隻有我們知道真相,也當做不知道吧。那員外定是從京城退下來的,我們可千萬不要沾惹禍端。”
安慶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大呼小叫的有多危險,忙捂住嘴巴,回想之前在外麵有沒有說漏什麼。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疑惑起來。
“那明溪既然已經是員外小姐了,怎麼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害人呢。”
“總歸是有什麼因由的吧。”蘇媛沉吟,繼而搖搖頭,“總歸是她殺了人,如今反而被其他人頂了罪。”
本來處理了這麼一大堆的“贓物”,蘇媛是開心的,哪知半路出來一個什麼宋玉遠,又聽見明溪的事情,一時想到了前幾天在那驛館的事情,有些煩悶。
他還記得,那個長得很像白三的捕快,用無所謂的口氣說,不礙事。
所以明溪也被秘密處置了麼?
犯了事,殺了人,被官府追殺,亡命天涯。
今天若非阿史力那提醒,一旦暴露,他們會不會也隻能逃命?
蘇媛決定要儘快處理剩下的首飾,不要留下什麼線索,牽扯到阿史力那。
待回到煙雨樓,就瞧見掌櫃的在門口迎客,門前來來往往,都是青衫書生。
“掌櫃的,白天竟這麼多客?”
“蘇老板哪裡的話,下午開始有詩會,這不好些人提前來了。”掌櫃笑嗬嗬地揣著手。
“原來是占位置的,”蘇媛探頭裡麵瞧瞧,又假意低聲詢問,“那敢問掌櫃,這最好的位置在哪裡?”
問完,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掌櫃做思考狀,“看來今日蘇老板進行很順利呢,要說這最好的位置,肯定就是二樓的雅間了,給蘇老板留一個?”
“算啦,我身邊全是粗漢,還是回房間用飯吧。”
蘇媛彆過掌櫃,追去先走兩步的阿史力那,他剛想伸手想去拉阿史力那,一時著急,步伐踉蹌,手被中途給截胡了。
“?”
“你,你沒事吧。”
手被很快放開,蘇媛看向拉他手的人,是一名清朗書生。
不待蘇媛說話,阿史力那冷著臉倒回來,一把拉過蘇媛就往後院走去。
“啊,謝謝……”
蘇媛慌忙之中道了聲謝,他想,該不會那書生以為自己要跌倒了,所以才情急之下拉住了他。
“這也太多人了吧。”安慶護著惠娘,跟著擠了出來。
阿日希二人去安置馬車,從後門進的,應該還好。
“走吧,我讓小二送飯菜回屋裡吃。”
下午時分,院牆外也越來越熱鬨,隔壁那書生們住的院子擠滿了人,安慶去看了一圈,說是有擺攤賣書的,有圍在一起下棋的,有遛鳥的。
更多是圍在了煙雨樓裡,參觀鬥詩的,亂哄哄地一堆人。
“二樓安靜一些,聽書生說什麼山長水長的都在。”
蘇媛和惠娘噗嗤笑了。
“那是山長,學院裡最大的官,就像是府城的知府,縣裡的知縣。”
安慶見蘇媛笑,自己也高興,抓抓腦袋,憨憨笑了起來。
“哎,以前都沒機會知道這些。”
蘇媛聽安慶這般說,心裡一動,轉而對阿史力那道,“阿力,要不我們一會兒也去瞧瞧?你還不知道中原的詩會是什麼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