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們陳司令駐守,日本人哪敢在上海造次。”金沙江和聲道。
阮誌傑抿著嘴,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景成趁人群聊得火熱,偷偷退了出來。正打算回車上找徐有良,迎麵撞上了盛裝而來的顧菲菲。
“菲菲?”張景成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顧菲菲。
她和平時的男裝打扮完全不同,蜜棕色長發用白羽發夾彆在頭頂,兩鬢卷曲,雙耳戴著水滴狀鑽石耳墜,穿著墨綠色絲絨束身禮裙,如果不是近距離仔細觀察,張景成可能完全認不出顧菲菲來。
“你怎麼來了?”張景成驚愕道,他驚奇的不是來本次晚宴的顧菲菲,而是以女裝打扮的顧菲菲。
顧菲菲看著詫異的張景成,無奈地轉頭指向不遠處正在和熟人聊天的肥胖老男人和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道:“我繼父讓我來的。”
“這個就是你繼父啊,和你之前形容的還挺貼近的。”張景成仔細看了看,小聲對顧菲菲說道。
“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非要讓我穿女裝。”顧菲菲繃直小腿,把裙邊踢了起來,道:“這鞋子穿著真難受!”
張景成沒忍住噗嗤笑出來。
“你還笑!”顧菲菲叉著腰發火道。
在顧菲菲身後,和熟人聊天的繼父和母親看到和女兒嬉笑打鬨的張景成,轉身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顧菲菲媽媽用期待又滿意的眼神打量著張景成。
“之前跟你說過的張景成。”顧菲菲把手上套著的綠色絲絨手套一把扯下來塞給她媽,道:“這手套戴著太難受了,我不戴了。”
“哎,菲菲,不能這麼野蠻。”肥胖男人小聲斥道,然後微笑著對張景成道:“你好啊,小少爺,你是張明先生的兒子吧,之前在你的回國宴見過你。”
回國那次宴請?嘶,人太多了,不記得了。張景成心裡念道。
“叔叔,阿姨,你們好。”張景成禮貌回應道。
“那你們先聊啊,不打擾你們了。”顧菲菲母親拉著繼父,立馬鑽到宴會場不見人影了。
“哎,媽咪,你們乾嘛。”顧菲菲被留在原地無所適從。
張景成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看了看穿著高跟鞋就像踩在釘子上的顧菲菲道:“我們去那邊椅子坐會兒吧。”
“Jeremy,要不,你把你的衣服給我穿吧,我們找個地方換換。”顧菲菲提起裙子,十分彆扭地坐在椅子上道。
張景成頓時語塞,然後皺著臉,道:“那我穿什麼,穿你的裙子?”
“嗯!”顧菲菲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興奮道:“你穿著這綠色洋裙肯定比我靚。”
我真是謝謝你啊,顧菲菲。張景成默念道,白眼翻了出來。顧菲菲是第二個能讓他翻出白眼的人。
“哈哈,我說真的。”顧菲菲更起勁道:“還有這對耳墜,這個項鏈都給你。好好這麼一打扮,這全場的男人都得跪在你的石榴裙下。”
張景成正要嚴詞拒絕,陡然注意到被顧菲菲揪起的脖間的祖母綠寶石項鏈。
是一塊雷迪恩切的祖母綠寶石,十分眼熟。
“這是?”張景成拿起顧菲菲脖間的項鏈仔細端詳,努力回想著。
“怎麼?張大老板迫不及待想戴了?”顧菲菲笑道。
祖母綠寶石?這是表哥送給黃鶯那一塊頂級木佐幾近無油的祖母綠寶石。不會有錯,這種高品質寶石不會再有第二塊。
“這塊寶石是哪裡來的?”張景成著急問道。
“彆人送的。”
“誰送你的?”張景成更加著急道。
“蘇立啊,他陪我找裁縫做衣服的時候,說他有一塊很適合這套衣服的綠色寶石,可以做成項鏈送給我。”顧菲菲看著眼前異常焦急的張景成道。
“蘇立?”
“嗯,就是你見過那位法語翻譯。”
蘇立…法語…祖母綠寶石…紅痣…繃帶…學生…
怪不得上次見他就覺得似曾相識!
張景成頓悟。
“蘇立現在在哪裡?”
“在樂團吧,每天這個時間他都在教團長學中文。”顧菲菲看著突然站起的張景成,緩緩道。
“菲菲,失陪了!”
張景成起身準備迅速向著外麵跑去。
“哎…Jeremy,你去哪裡啊?”顧菲菲不解地問道。
張景成回過頭,深吸一口氣,嚴肅道:“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