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真治正在感慨又是一天的無效社交活動的時候,不遠處的柯南等人恰巧回來了,似乎還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
就當他們含笑著靠近真治的時候,真治身後的房間忽然傳出一陣異響:
“咚。”
嗯?
柯南敏銳地眯起了眼睛,真治顯然也聽到了,不過他比起柯南多了幾分分寸感,也比前些日子剛變成炸彈時的他更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之類的事情。
因此,他的手隻是搭上了門把手。但是比他更莽撞一些的柯南已經衝刺過來了!
當真治被迫和柯南一起用力打開新娘準備室的大門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愣住——
在鈴木園子的尖叫聲中,鬆本小百合倒在血泊中。
*
一陣兵荒馬亂後,調查最積極的人反倒是目暮警官。
幾乎可以算得上瞬間出警。
不隻是客人,同時又作為鬆本警長的直屬部下,目暮警部表現出來的態度相當端正,一絲不苟的進行著人員排查。
“這麼說來,按照野口警官所描述的,在鬆本小百合遇害之前,曾經有三個人陸續進入了她的房間,和她進行了單獨相處嗎?!”
此時的目暮警部倒是罕見的體現出了靠譜的感覺。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給了那邊試圖隱身的真治一個視線。
“……”被目暮警部堅定的眼神幾乎可以說明示了的真治無聲地歎息,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中走了出來:
“目暮警官說的沒錯,在案發之前,最後進入小百合房中的人隻有你們三個。”
——“這話的意識是,連我都存在嫌疑嗎?!”
新郎高杉俊彥衝了出來,按著自己胸口皺眉急切的看向說這話的野口真治。
目暮警官有些無奈地看向他:“現在看來,的確如……”
“嗯?好奇怪啊。”
真治的話忽然響起,打斷了目暮安慰解釋的話,也讓原本皺眉陷入了沉思的柯南微微一頓。
在場的幾人皆下意識的看向了發出聲音的真治本人。
此時的他單手摸著下巴,毫不避諱地看向高杉俊彥皺眉的麵孔,若有所思道:
“明明小百合已經遭遇了這種險境,你既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
——“反倒是對於自己變成了犯罪嫌疑人這種事感到憤懣啊。”
真治一針見血地用無辜的眼神和語氣說出這番話。
高杉俊彥的動作一僵。
“那、那是因為……”
“大概是因為高杉先生太急切想要找到凶手,而對於深愛小百合的自己會被當做犯罪嫌疑人產生了不滿,才會說出這番話的吧?”在這種情況下,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為他開脫的人,反倒是目暮警官了。
“沒、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高杉俊彥此時此刻的解釋在目暮的幫助下讓周圍的賓客接受了幾分。
可在柯南的耳中,顯然沒有真治的那句問話有含量。
野口警官說得對,既然深愛著小百合老師,在她身中氫氧化鈉劇毒被送去醫治的期間,你非但沒有心急如焚,反倒是在一句輕飄飄的將他也納入嫌疑人的話語中破了防。
柯南眼鏡後的雙眼死死的眯了眯。
完全沒有說服力啊,高杉先生。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高杉俊彥後退了兩步,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一開口就語出驚人讓他被眾人懷疑的野口真治。
一邊早就隱入人群的安室透推著自己的小推車,含笑看著那邊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似乎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目暮警官等人自行推理的野口真治。
果然,你站在那裡所謂的“偷聽”,都是事出有因的啊。
現在的安室透隻是疑惑,真治到底是怎麼感知到鬆本小百合會出意外,而一直守在她的門前的呢?
——而野口真治迎著一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不明所以。
他真的隻是普通的疑惑一句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念頭。
可落在高杉俊彥的耳中,真治的威脅性已經產生了。
【……對,當時他一直站在門口,不知道會不會發現了什麼端倪。】
“沒錯,說起來下手的家夥,這家夥也一直站在小百合的門外,也有機會對小百合下手啊!”高杉俊彥忽然抬手指向了那邊又要後退隱入人群的真治。
“……?”真治疑惑的反手指向自己。
柯南卻是在此時上前一步,用天真的童聲看著那邊一臉陰沉的鬆本警長:“說起來進入過小百合老師的房間裡的人,還有這位鬆本警長哦!”
目暮警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柯南的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錯愕地開口:“什、什麼?!你難道是想說,鬆本警長也有毒害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可能性嗎?!”
“這怎麼可……!”能。
“不。目暮。”
“不要忽略任何可能犯罪的人,不管是我還是野口。”鬆本警長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目暮的驚訝,他輕輕搖頭,說話間,還看向了那邊雙手抱胸站在人群中的野口真治。
“……”發覺眾人都將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真治無奈的上前一步,終於不再不聞不問。
他對於犯人是誰倒是無所謂……他隻是在想。
這個犯人的膽子怎麼這麼小,為什麼不敢一顆炸彈把婚禮現場炸開花?!
這不是更方便快捷嗎!
不知道上次案件直到現在都無比靠譜的野口警官此刻腦中正發出這樣的暴言,柯南卻是疑惑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在那邊的人都在和鑒識科的人討論毒藥的殘留和證物上的指紋時,他抬手拉了拉真治的衣角:
“野口哥哥——”
忽然被這樣做作的童聲呼喚了名字,真治眼角一抽,看著腳邊那個無比能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