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行動越來越活躍,以至於最近甚至布滿了刑事新聞的版麵。
或許更是因為如此,拆彈組的各位才會覺得他囂張無比,早晚會對真治造成威脅。
而從始至終,被蒙在鼓裡的隻有這個一直在被真正的貓爪先生“定向投喂”的真治罷了。
此時的赤井秀一再次完成了偽裝襲擊的任務,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頭也不回的離開會場。
他這次的目的根本不是造成什麼傷害,他隻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而白蘭地一直沒給自己回複郵件,想來是因為那件自己一直儘量避免做的事情。
——挑釁野口真治。
既然說是模仿那個炸彈犯,那麼他最後留下的那個挑釁信息就絕對不能無視,也就是說,想要做到白蘭地滿意的程度,絕不隻是作為一個炸彈犯出名而已。
白蘭地真正想看的……恐怕是自己針對那個野口警官。
聯想到野口警官來自Y國,身為FBI派來的臥底,赤井秀一下意識思考的,是野口真治在國外的經曆。
他敏銳的思維讓他瞬間斷定,野口真治在Y國時期就和組織的成員產生過各種糾紛,而白蘭地又沒有在組織的日本區域怎麼露臉,更能證明這一點了。
而白蘭地真正開始在米花町活動的時間,和野口真治到警視廳述職的時間,吻合度頗為驚人。
赤井秀一的腳步不變,眼神卻是陡然間陰沉下來。
也就是說,這個野口真治不但是一個知道組織存在的警察,還和組織高層的白蘭地產生了某種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爭鬥。
而在Y國的種種對抗中,野口真治輸給了白蘭地,被炸傷了之後修養了三年。
回到了日本後,白蘭地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赤井秀一的思路如今已經十分清晰了,現在他唯一困惑的是,既然野口真治看樣子還沒有向日本警方說出組織的存在,為什麼白蘭地還不動手解決了他。
就算是為了所謂的天才之間的對抗,早在Y國的時候,他不是已經贏了野口真治?
……還是說,Y國的那場隻有野口真治知道的“意外”,其實另有隱情?
赤井秀一已經暗自決定,之後讓安德雷將調查白蘭地轉為調查野口真治在Y國時的經曆。
就當他決定推門離開的時候,打開大門的一瞬間,他在黑暗的樓梯口,看到了一抹纖瘦的身影。
“!”赤井秀一陡然警惕起來,他的手下意識的摸上了懷裡的槍,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就在他打算偽裝成路人,就這麼從後門離開的時候,樓梯口那個身影原本在焦急的尋找著什麼的動作也停止了。
在赤井秀一身子瞬間繃緊的反應下,樓梯口的人收回了原本想要上樓尋找的腿,緩緩在拐角處站定,居高臨下的凝視著下方的赤井秀一。
在黑暗中,對方渾身漆黑,隻有那雙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赤井秀一的方向。
“……”赤井秀一的眼神緩緩眯了起來,放在懷裡的手也緩緩掏出了槍。
下一刻,一道雌雄莫辨的嗓音響起,還帶著詭異的機械感:
“你來了。”
“砰!”
赤井秀一毫不猶豫的開槍了,這一槍毫無懸念的命中了說話人的胸口!
在對方說話和赤井秀一開槍的同時,樓梯口的感應燈亮起了——
一道身穿白裙的女子身影站在那裡,她抬手捂著自己被槍命中的胸口。清秀的麵龐甚至沒有痛苦的神色,長長的黑發下,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帶著機械性的閃爍。
赤井秀一瞳仁微縮,看著那個好像毫無攻擊力的女人就這麼軟軟的滑倒,而從她被擊中到如今倒下,她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是想上前一步探查女人的情況,可自己的槍響已經吸引了身後追查的警察,他沒有辦法,隻能定定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女人,轉身就跑。
……
在赤井秀一離開十幾秒後,原本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的女人霍然間睜開了眼睛。
她紅色的眼珠轉了轉,在警察到達此處之前,直接轉身快速跑開,躲進了黑暗的倉庫中,將大門緊閉。
門外傳來陣陣騷亂聲,相比這邊不起眼的倉庫封鎖大門,警察們率先順著赤井秀一逃走的方向衝了出去。
倉庫中,白裙女人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在脫離危險後,將捂在胸口上的手抬了起來。
——出現的並不是如注的鮮血,而是一片金屬色的內裡。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真治擬態出來的炸彈。
本想著自己脫不了身,就用做出來的炸彈人追上去看看,誰知道剛看到神秘的貓爪先生,還來不及打招呼,對方就給了自己這麼一下。
好在他速度夠快,立刻捂住了胸口,不至於嚇到貓爪先生,讓他以後都不再敢動手。
果然……我的演技相當過關啊!
不知道逃走的赤井秀一內心的種種驚疑和下意識的膽寒,此時的真治還在沾沾自喜著。
她三下五除二修好了胸口上的零件損壞,在門外的動靜消失以後,緩緩打開了倉庫大門——
隻是,尚未走出去,一道冷漠的聲音便讓她瞬間僵住:
“你是,白蘭地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