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好像。
那人一開始就說了“點心師傅”這四個字,攝政王府的點心師傅還有彆人嗎?分明就是她啊!
難為她還專心致誌的吃瓜,這特麼是吃到自己頭上了!
趙拾夏的火蹭一下就躥到了頭頂,忍不住罵起來,“好個給事中楊翼,平常被老婆罵得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玩意兒,居然敢造老娘的謠!!!”
而朝堂中,蕭衍一頓。
……他怎麼又聽到了趙拾夏的聲音?
她說……楊翼?
“被老婆罵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沒等反應過來,卻聽她的聲音又道,“老娘憑著手藝清清白白的賺錢,就叫你三言兩語汙蔑成了這樣!還什麼“日夜廝守”?分明是攝政王對老娘日夜剝削!叫老娘起早貪黑的做飯啊!”
就比如現在,天才蒙蒙亮,可她已經醒了快兩個時辰了,就是想睡也睡不著,這是嚴重的神經衰弱啊!
“每天還得變花樣,什麼水煎包,炸油條,蔥油餅,炸菜角,都得提前和麵發麵醒麵,還有那些牛肉湯雞肉湯豬骨湯,也都得提前熬的。就為了每個月十幾兩銀子,我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天天頂著黑眼圈煙熏火燎,睡眠嚴重不足,我容易嗎我!”
蕭衍,“???”
要知道,此時他身在朝堂,周遭上百雙眼睛盯著,需努力維持神色,才沒露出異樣,
然心間卻疑惑的厲害。
這是宮中,戒備森嚴。趙拾夏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附近,他又為何能聽見她的聲音?
還有,她在做什麼?
為何忽然這樣說話?
…
眼前,隨著那楊翼話音落下,葉宗成也怒氣衝衝開口道,“這簡直是指鹿為馬。之前攝政王府的廚子犯事,管家報知內務司後換了一個新廚子,但初來乍到,殿下不習慣其手藝,恰好府中的點心師傅會做飯,殿下素日覺得還不錯,就叫她做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在場的諸位同僚,誰的府上沒有廚子?若有天因各種因由換了人,難道就罪該萬死嗎?”
“如今天冷,殿下將點心師傅調到近處的小廚房,不過是想著就近吃上熱乎飯,也減少每日傳菜時的人力浪費,難道如此區區小事,也需要昭告天下?”
“隻因那點心師傅是個姑娘,就要被楊大人編造成如此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簡直匪夷所思。難道楊大人滿腦子都是男男女女上不了台麵那些事,所以但凡有個女子,就往那處去想了?”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都看向楊翼,目中不乏揶揄之意。
場外的趙拾夏已經忍不住鼓起掌來,“好啊!說得好!”
這位葉長史簡直是她的嘴替!簡直太厲害了!
蕭衍,“???”
什麼說得好?
……總不會是葉宗成說得好吧?
???難道她在現場不成?
這當然不可能。
他已在殿中逡巡過幾回,此處根本沒有她的身影,也不可能有。
可那又是怎麼回事?
……
而視線中,就見那楊翼臉色一白,又道,“那……那毒蠍之事,可是因女子爭風吃醋而起?”
葉宗成卻冷笑一聲道:“這可真是奇怪,毒蠍之事尚未結案,王府與刑部依舊在追查真凶,怎麼楊大人就一口咬定是女子間爭風吃醋?楊大人這是想混淆視聽?還是欲蓋彌彰?”
好一個欲蓋彌彰,直叫楊翼急得都結巴起來,“你你胡說!”
葉宗成哼笑一聲,“在下可沒有胡編亂造,在金殿之上誣告他人?”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工部尚書羅洪山開口道,“近幾日坊間一直有此流言,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幾乎人人都聽說攝政王府中丫鬟爭寵之事,所謂“枳句來巢空穴來風”,流言蜚語隻怕不會平白而生。”
這話一出,屏幕外的趙拾夏再度怒火中燒。
這個姓羅的還真會往人頭上扣屎盆子!
“工部尚書是吧,不就是那個在院子裡挖坑藏金銀的嗎?平素不知貪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現在擱這跟老娘道貌岸然起來了?呸!”
話音落下,蕭衍再度陷入震驚中。
又是趙拾夏的聲音。
而且她說,工部尚書在院子裡挖坑埋金銀?
她為何會突然提到羅洪山?
難不成看見羅洪山說話了???
而眼前,隨著羅洪山這話一出,殿中有不少人都點起頭來。
葉宗成卻道,“照羅大人的意思,我現在若是與你有私人恩怨,就放出話去說你偷竊我的錢財,等到外頭聽說的人越來越多,便可以說你就是偷了我的錢財。畢竟“枳句來巢空穴來風”嘛!”
“你……”
這叫那羅洪山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