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頭像的員工發出了一個句號,絕望和無助的氣息簡直要溢出屏幕。
紅頭罩不堪其擾,直接動用群主權限把人踢出了群聊。
世界果然安靜多了。
沒過一會,一個白毛輕輕敲擊老板的窗戶。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卻背著一個書包。
像是放假的學生睡覺前才發現自己的作業一字未動。
更糟糕的是明天開學。
紅頭罩此時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對事不對人,他隻有對上蝙蝠俠的時候就開始偏執極端,仇恨憤怒占據全部的大腦,對於能貢獻優秀經濟價值的員工,身為老板的傑森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想起對方學生的身份,他打開窗戶把人放進來,有些無語:“作業沒寫完?”
老板的房間就是不一樣,地上還鋪著毛茸茸的地毯。白毛乾脆盤腿坐在地上,從書包裡掏作業本,非常虔誠地遞上:“拜托了老板,您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大半夜的還有您活著,真的太好了!”
他複述讚美詩的時候也是這個語氣,明顯深諳此道。
今天也是很會誇人的白毛一枚。
蝙蝠家從來不出學渣。
哪怕是起點比其他人低的傑森上學的時候也是名列前茅。
穿著夾克的青年翻開作業本,白毛隻補了前兩頁,字倒是寫的滿滿當當。
戰術手套的手指在紙張的邊緣停頓了一下。
憑借著優秀的心算能力,他迅速在心底裡計算出答案。
第一題,錯。
第二題,錯。
……
全錯。
連選擇都沒有一個對的。
完美避開了所有的正確答案。
主打一個已補亂寫。
一股火氣開始從心底升騰起來。
大姆指的關節收縮,紙張被捏緊成折皺。
脆弱的作業本在青年的手裡瑟瑟發抖。
盤腿坐久了腿有點麻。
白毛悄咪咪地蹲起來,悄咪咪地打量著房間。
這裡曾經是企鵝人科波特的房間。
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科波特在裝修方麵很是用心,牆上掛著動物頭顱的標本,紅絨的窗簾繡著金線,昂貴的味道四溢。
可惜的是沒裝好幾天就被半路殺出來的紅頭罩接盤了,他把立著花瓶的桌子改成放滿零件的工作台,動物標本旁貼的是大大小小的地圖,看起來和高端風格的房間分外格格不入。
眼神飛了一圈的白毛突然發現老板好久沒有說話了。
他抬頭仰望著老板紅彤彤的麵甲——很可惜他的老板比蝙蝠俠更吝嗇自己的臉,連個下巴都不給露。
白毛猶豫出聲:“……老板?”
啪。
老板的手裡傳來骨節捏緊的聲音。
他的聲音透著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什麼先天缺陷。”
老板暗示:“比如什麼大小腦發育不完全的。”
長得很聰明的白毛:“呃,應該沒有吧?”
一隻大手壓上白毛的腦袋,老板的紅頭連同攤開的作業本一起湊過來:“那你是怎麼想的,你怎麼想的!”
可憐的白毛試著解釋:“我隻是設了一條輔助線……”
傑森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氣:“有你這樣設線的嗎?!”
“這條線,”作業本被抖得嘩嘩響,白毛的頭被搖得也嘩嘩響,老板像條憤怒的紅龍開始咆哮,“它又平行又垂直,還能與另一條線形成30度的角,你連證明都沒有怎麼敢設的!”
“你當這是萬能輔助線嗎?!”
白毛雙手抱頭柔弱又無助:“彆罵了彆罵了……”
“還有這裡,你怎麼敢寫出來得證1等於0的答案的!”
“你、怎、麼、敢、的!!”
即使戴著麵甲都能幻視出一張青筋暴起的臉來。
現任羅賓是個很溫和的人,崩潰從不說出口,隻是給白毛講題時他會突然紅了眼眶,然後雙手捂臉,肩膀開始抖來抖去。
當時白毛還以為這人怎麼了。
前任羅賓就不一樣了。
他當場就罵,詞語像狂風驟雨一樣襲來。
白毛頭都不敢抬,雙目無神:“彆罵了彆罵了……”
他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我真不知道。”
心已經比大潤發的殺魚的都冷的老板:“彆給我來這一套。”
他蹲在白毛旁邊,惡魔的低語響起:“今天晚上我就在這看著你寫。”
“一個錯你也彆想犯!”
紅頭罩還是很負責任的,既然決定幫人解決數學的問題了,他忍著火氣也要繼續。
就是求問的白毛不太想負責了。
他比較想遛走,亂寫一通,然後照常被老師罵一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麵目猙獰地趴在地上開始補作業。
旁邊還有個格外暴躁的老師時不時對他的大腦發育程度進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