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萍水相逢,有些話其實也不必說。
而在一邊聽到這話的董永柯更是震撼。
他總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池路斐身邊,原本應該在娛樂圈鬼精的人,一個兩個的都有些低情商。
——仿佛自己混的跟大家不是一個娛樂圈。
“其實在陳導說一定要請你演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收了賄賂,”編劇王星彙繼續說著,他歎了口氣,看向池路斐的表情有些複雜,“還跟他打賭你能不能演好。”
“但是沒想到,你演的居然這麼好。”
聽到對方的話,池路斐想了想剛剛輕鬆地躺在地裡裝死的簡單工作,沉默了一下。
這還用演嗎?
雖然這麼想著,池路斐表情不變,淡定地點了點頭:“謝謝。”
“也沒出什麼力,隻是略懂一點怎麼死而已。”他謙虛地說著。
“不用謙虛,”對麵看池路斐確實沒介意,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欣賞,“你太懂怎麼死了!”
剛剛池路斐演的時候,王星彙就全程在一邊看著。
他本對池路斐不屑一顧,覺得陳導最多找個貌美花瓶而已,卻沒想到,在化特效妝的時候,池路斐居然指出了血的形狀的問題。
雖然對方不太清楚噴濺狀血跡、濺落狀血跡、滴落狀血跡、流注狀血跡、擦拭狀血跡這一係列血液形態類型,但居然能精準發現他們布置的“案發現場”血液形態的不對。
寫了那麼多本懸疑刑偵的他瞬間反應過來了。
他和導演還在糾結按照客觀事實的血跡形狀排出來不好看的時候,池路斐已經上手幫道具組畫好了。
詭異,完美。
富有美感。
配上已經化好特效妝的池路斐,帶著驚悚的美感,讓在警局看過當年現場照片到他忍不住感歎,即使是真的現場,跟他們麵前這“案發現場”的衝擊力比起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編劇王星彙感覺自己當場就完成了對池路斐由路人黑轉粉的全過程。
好演員不常見。
有想法的好演員更不常見。
而像是池路斐這種,不僅有想法,還能激發他靈感的好演員,他更是幾乎沒見過。
“陳導果然說的沒錯,你不僅特彆會死,還特彆懂死,”他看向池路斐的眼神中閃著光,一邊說著,一邊給池路斐和董永柯一人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我寫了一個係列的懸疑文。”
“全都賣了版權。”
“很多都在拍攝。”
“那……恭喜你?”池路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最溫和禮貌的一種。
這個世界哪裡都挺好,就是人類有時候實在太奇怪。
跟溝通講究效率直接粗暴的無限遊戲不同,特彆是在娛樂圈,總是說一堆彎彎繞繞的廢話,然後讓人猜意思。
簡直比解謎還難。
池路斐看著正對著自己喋喋不休的編劇,沒看明白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而董永柯看到對麵編劇那似曾相識的熱切眼神,默默後退了一步。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對麵編劇的熱情邀約——
“我看您演屍體演的這麼好,”編劇王星彙忐忑又興奮地說著,“我想請您多演幾場行嗎?”
“死亡方式特彆多,劇組在的地方有靠近的也有比較遠的,您……一定要考慮一下。”
“名片上是我電話,要是考慮好了隨時打給我,”他說完,咬咬牙,“要是劇組不包機酒的話……我來包。”
“你們不能因為我們池哥……”死了就總讓他演死者。
董永柯看著對麵編劇,本想著直接拒絕出聲,但目光看到池路斐那有些柔弱文靜的臉,頓了頓。
就在他頓了一下,努力想著不讓池路斐勾起悲傷回憶的溫和措辭的時候,就看到那溫柔文靜的臉上露出了壓抑不住的期待表情——
“全國巡死?”
池路斐活學活用,用著這個世界的“娛樂圈新術語”精準總結了對方的要求後,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好看的眼中再次露出了興奮的光:“當然願意了。”
董永柯:“……?”
不遠處。
在董永柯看著池路斐那看起來柔弱文靜的臉,被那聲“全國巡死”和“我願意”震撼到失去思考的時候,楚淮晏拎著兩杯奶茶,跟身邊大包小包的蘇澤白也到了池路斐所在的劇組。
此時此刻,楚淮晏看著不遠處帶著助理,提著大包小包,張揚得像是花孔雀的男人,皺了皺眉。
花孔雀般地男人一邊分著大包小包奶茶,一邊像是開屏般地說著:“聽說路路寶貝在這。”
“我是專程來探班的。”
蘇澤白聽到對方的稱呼,忍不住內心惡寒,抖了一下。
“楚哥,”他沉默了一下,看著自己身邊大包小包的奶茶,嚴謹地問著身邊的楚淮晏,“咱們……這是疑似成為電燈泡了嗎?”
楚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