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你乾什麼!”張芸驚呼出聲,被林眠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幾個箭步跑上前去,就看到體育老師血流了一地,已經不省人事。
“你突然對體育老師發什麼難?瘋了!”她大叫。
林眠死死摁著地上的體育老師,冷眼掃過張芸:“連體育老師的反常都察覺不了,你到底靠什麼活到現在的?”
“你說什麼?”莫名其妙被人懷疑自己能力不行,張芸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話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靠什麼活到現在?我一直都靠我自己!你……,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張芸說著話,林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過身來,臉色嚴肅到她甚至認為他下一秒就要把她給殺了。
張芸有點兒發怵:“喂,我隻是提出我的疑問,沒有——”
“讓開!”
讓開?讓什麼開,我憑什麼讓開。
就在張芸覺得林眠有什麼大病的時候,卻見林眠猛地起身,電光火石間他一把拽開張芸,將張芸甩出一米開外,張芸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
隨即嘭的一聲巨響在她身後響起,她轉身看去,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的瞳孔驟然放大,霎時間全身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就見自己剛才站的位置,許久沒有現身的七墩墩躺在了那兒,被林眠一腳踩住。
但很顯然,林眠這一腳對七墩墩的震懾力並不大,七墩墩的力氣大到將林眠整個人抬了起來,隻輕輕一抓,就將林眠甩飛了出去。
很快,七墩墩血紅的眼珠滴溜一轉,再次鎖定張芸,並以極快的速度朝她奔去,像拎小雞仔似的拎起她,而後瞅準出門看熱鬨的裴長燃,狠狠朝他砸去,張芸直接被撞到裴長燃身上。
“唔!”一聲悶哼,張芸感覺自己肋骨被撞斷了幾根。
但她還來不及感受身體上的疼痛,眼前的混亂場景就已經讓她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嗝屁的窒息感。
七墩墩又跟林眠扭打在了一起。
前麵掉漆的水泥牆上,一個四肢幾乎變形的人影正朝這兒爬來,貪婪的眼神垂涎欲滴地盯著他們,此人赫然是熊林!
更加禍不單行的是,地上原本死的不能再死了的體育老師又他媽活了過來,他輕鬆拔下了幾乎要貫穿他的刀,對他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怎麼會沒死?血都流了一地了體育老師怎麼還能站起來?難道……難道他跟七墩墩一樣,也都是變異過的?
受到刺激的張芸臉色變幻莫測,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被幾個怪物團團圍住的心情了,隻覺得嗓子眼兒裡的一口口水異常地難以下咽。
“嘖。”背後的裴長燃發出一聲不耐煩的輕咂。
慌了神的張芸抽空看了他一眼。
裴長燃的眼色看起來很是不悅,他拍了拍被張芸撞到的胸口,又把頭發撩到腦後。
“都說了他們的事情我不參與,怎麼還打到我頭上來了。”
“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其實我的脾氣,一向不好。”
隻見他的眼神中殺氣騰起,說話間已經飛離原地,隻一個瞬間,體育老師的腦袋就離開了他的身體,被裴長燃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而那顆腦袋上的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消失。
“張芸,回屋裡去!讓王風也彆出來!”
張芸隻見到一個殘影從她身邊劃過,她邊震驚於裴長燃的身手,邊爬起來退回了房裡。
屋外,隻剩下林眠跟裴長燃兩人與怪物們糾纏。
裴長燃撿起被體育老師丟下的水果刀,把它丟向了林眠:“林眠,接著!”
林眠剛給七墩墩來個過肩摔,一個翻身接過刀,又給七墩墩補了一刀。
體育老師的腦袋蹦躂著就想過來找身體,被裴長燃又給踢遠了些。
他看向林眠:“砍他的腦袋,彆心慈手軟,不然死的就是你。”
說著,他哐哐兩下又拆了體育老師的四肢。
體育老師發出尖銳且屈辱的怒吼。
那邊林眠也不再猶豫,直接拔下刀,複朝脖子砍去。
可惜七墩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就見七墩墩一個用力,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而張開利齒就要咬向他的脖子。
而林眠身後,熊林也朝他撲來。
林眠側身回轉躲開七墩墩的攻擊,又順勢一個側踢直擊熊林腰腹。
他剛要再次用刀,就聽哢嚓一聲,裴長燃從七墩墩身後把七墩墩的頭給掰下來了。
裴長燃扔鉛球似的把七墩墩的頭扔出了十米開外,又把林眠拉到他身後,最後給了七墩墩一腳。
正當他還要再教訓教訓熊林時——
“先彆對熊林動手。”林眠連忙伸手阻攔。
眼下還不知道熊林變異到了哪種程度,他怕熊林腦袋一旦掰掉了就再也接不起來了。
裴長燃剛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他勾了勾唇:“行。”
熊林顯然是被威懾住了,他盯著裴長燃,怯怯後退幾步。
而此時七墩墩跟體育老師也沒有了戀戰的心思,七墩墩從地上爬起來,橫衝直撞地找他的頭去了,體育老師更是情急之中安反了左右腿。
三人很快朝後山深處逃去。
裴長燃還要上前去追,被林眠一把攔住:“彆追了。”
再追也隻是在不斷消耗時間。
裴長燃攤了攤手,沒有再動。
一時間,孤兒院頓時變得很安靜。
沒有了怪物的騷擾,林眠總算鬆了口氣,他靠牆站了會兒,轉身進了屋。
裴長燃也跟了過去。
屋內。
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這個夜晚難得的喘息時間。
“所以……”最終還是張芸先開了口,“我們現在這是暫時安全了?”
林眠點點頭。
“那熊哥他……”
“跟著一起跑了。”
“所以體育老師也跟孤兒院裡那群小孩兒一樣,瘋了?”
林眠搖搖頭,“不止如此,恐怕孤兒院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有他的份兒。”
張芸跟王風兩人對視一眼: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