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死去的人衣服上的logo並沒有什麼指示性含義,他身上這身衣服也隻是許辰碰了巧,剛好跟死人的撞上了,怪物一案跟許辰沒有關係?
還是說,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或多或少跟郭強有點兒關係。
“郭強不是開培訓機構的嗎?”這時,那位叫小劉的警察開口問道,“怎麼還乾起服裝來了。”
何真儀看起來性格軟軟的,他看向小劉警察,解釋說:“哦,newline的法人是郭總的妻子,隻不過郭夫人對於公司運作上的事情都不是很懂,所以基本上也是郭總在背後打理的,但郭總的精力大都在培訓機構上,對於newline的投入也沒有很大。”
小劉還想再細問點什麼,突然就聽見警察局門口傳來動靜,隨後就看到一個警察跑了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有身後幾個警察抬著的怪物的屍體。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具怪物的屍體給吸引,誰都沒發現,坐在椅子上的何真儀縮在人群裡,朝許辰的背影投去一個充滿打量的眼神。
怪物的屍體被人抬進警局大廳又被人嗬斥著給搬了出去。
“長了眼睛都看得到,大廳怎麼可能放得下這東西,把它抬到後麵去!”
眾人又一哄而起,轉戰到了後院,直至怪物的屍體徹底被放下,林眠這才完全看清它的樣貌。
怪物通體發黑,臉部除了一隻長在額間的眼珠外就隻剩下一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望之如見黑洞,似要將人吞沒。全身六手兩足,六手分布在胸腔,背部位置,兩足弓起嚴重,足掌間生出一小節一角硬幣一般寬,半截手指長的肉球,若是站起來走路,必是肉根先著地,前掌與後掌隻是輕微觸碰地麵,這在很大程度上可讓怪物行走的聲音儘可能變小,讓人難以察覺。現如今這怪物全身被打成了篩子,手已經被全部砍斷,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個小警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張著嘴猛喘了兩口:“哎,總算是搬回來了,你們是不知道,為了抓住這麼個玩意兒,動用了我們多少人力,浪費了我們多少好武器,還整出不小的動靜,現在警察局外麵都堵了一圈了,全是仰著脖子要看這裡麵熱鬨的。”
“你們是在哪兒抓到它的?”周瑩瑩觀察了一圈怪物後問。
“在豪庭小區附近。”那擦汗的小警察答,“而且很多在郊區的屍體也莫名其妙被叼到了那裡,把那一帶人嚇了個半死,有個同事到現在還在那兒做心理疏導工作。”
豪庭小區……
名字有點兒耳熟,林眠感覺在員工手冊上看到過。
哦,想起來了,郭強的住宅小區。
又是跟郭強有關,這天底下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正想著時,就聽周瑩瑩問道:“那你們還記不記得被害人屍體上的衣服都有什麼特點。”
那小警察明顯驚了一下,他一把拉過周瑩瑩,避開眾人壓低音量說:“神了!你怎麼知道那衣服有問題?”
“到底什麼問題,快說!”周瑩瑩不耐道。
“這不正說著麼,問題就在於,所有被害人身上穿的衣服,全都來自一個品牌,那家新開的newline,這事兒涉及到怪物跟盜竊兩個案子,關係不小,已經有人去隻會大隊長了,抓捕郭強跟許剛海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許剛海?天譽大廈的老總?他不是受害人嗎?怎麼也要被抓?”周瑩瑩疑道。
隻見那人搖搖頭:“當然要抓。那牆上怪物的腳印跟他的盜竊案同一時間出現,你能保證那許剛海沒有牽扯其中?審問的流程肯定是少不了的。”
林眠一眾人很快被趕出了警察局後院,說是妨礙公務,周瑩瑩跟另外兩個警察帶他們重新回到大廳。
路上,周瑩瑩找了個機會把剛才那小警察跟她說的事給林眠說了,林眠點點頭,心裡有了底。
警察的這一判斷合情合理,本沒有什麼要說的,但裡麵心裡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他獨自琢磨了一會兒,感覺這股異樣或許來自兩點。
其一:關於總助的情緒變化,跟他預料中的不太一樣。在天譽大廈,何真儀出現在6樓房地產公司,當時她的神情就是慌慌張張的,明顯十分關注案情。如果這個案子真的與郭強有關,那何真儀上來6樓必是老板授意,也就是說何真儀或猜測、或被告知,多多少少一定是知道什麼,且這個時候她還站在自己老板這邊,替老板辦事。
但剛才許辰剛一透露出有關郭強newline五角星logo衣服的線索,何真儀想著的竟然不是替郭強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讓所有疑惑的焦點全都聚焦在了郭強身上。退一萬步講,即使在這之前總助對衣服logo的事一無所知,但當聽到自己老板或許與案件有所牽扯,第一反應一定是震驚、慌亂、思考,而不是如此冷靜地立馬附和,前後態度實在矛盾。
其二:還是衣服上的那個五角星logo標誌,他總覺得自己之前還在哪裡見過,但具體是在哪兒見過呢……
耳邊有說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林眠的思緒,他回過神來,吐出一口氣:“我剛剛沒聽清,麻煩再說一次。”
旁邊拿著本子正要記錄的小劉警察:……
“我說,你具體是丟了些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懷疑張極極?”
“張極極?”林眠疑道。
“就是住你對門的主播啊!想什麼呢。”
“哦。”林眠卡鏽的記憶這才開始轉動,“名字太土,實在是記不住,不好意思啊。”
他完全沒法把裴長燃的臉跟這麼個名字結合起來。
“我其實沒有具體懷疑誰,是許辰懷疑他,跟我沒關係。”林眠一句話把自己撇得乾淨,“至於我丟了什麼東西,其實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襪子、內褲啊啥的,但你知道吧,這些東西丟了,比丟了什麼都可怕吧,想想得多變態。”他隻覺得自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又有所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