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能將目光放到安王府上,隻是景熙吳爾占雖然一直在打馬虎眼,可眾人還是明顯可見地發覺他們在有意逃避眾人的疑惑。
對此,最歡暢的莫過於鄂倫岱,摸著自己的短發,對著老神在在練著書法的叔父道:“叔父,外麵的謠言愈盛,連阿靈阿都吃了閉門羹,你還是歇了心思,看看其他人吧。”
佟國維寫完最後一個字,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書法,不住點頭,鄂倫岱湊上前,瞅了一眼,“叔父精進了。”
佟國維道:“精進在何處?”
鄂倫岱品不出一二,但為了探他的打算還是要捧一捧的,“筆力渾厚,氣勢貫日。”
佟國維嗤笑,眼中有譏笑,“你還不如不說。”
鄂倫岱嘿嘿一笑道:“叔父,大家都等著你發話呢,若單我一個人,我自不必問叔父的意思,反正我一直與大阿哥私交甚好,可叔父卻關乎咱們整個佟家。”
佟國維道:“阿靈阿沒見到八阿哥?”
“八福晉攔得緊,絲毫見不到人。”
佟國維擰眉,銳利的眸中多了幾分審慎,“你再去八阿哥府上走一圈。”
“我不去!”鄂倫岱倨傲,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丟人過。
佟國維道:“那你不打算將你的辮子要回來了?”
鄂倫岱臉色極不好,“我誠心誠意來問叔父,叔父倒屢屢拿我玩笑!隨你要支持誰,我自走我的路!安王府都來打探我的口風,可見他們心中也焦灼!”
佟國維眸子犀利異常,“吳爾占還是景熙?”
“哼!”鄂倫岱傲然不言。
佟國維輕笑了一聲,帶著意味不明,拿出一邊兒一個盒子,將裡麵的東西拿出扔了過去。
鄂倫岱隻見一道黑影,連忙接住,一看正是條辮子,當即聲調極高,“這是我的辮子?!”
他想到了那日的屈辱,大怒道:“八阿哥如此待人,我與他勢不兩立!叔父不必抱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三阿哥文弱而口訥,一派文人作風,四阿哥平庸無有大才,五阿哥性情莽憨沒有城府,七阿哥體弱,九阿哥文采武藝毫無亮點,十阿哥平庸的連阿靈阿等人都放棄了,剩餘的十二阿哥,不是做帝王的料子,十三阿哥是太子的人,十四阿哥年紀尚小,說來說去,隻有大阿哥合適!”
他說罷拎著自己的辮子離開了。
佟國維見他竟都不問問辮子為何在他這兒,不由冷笑,大阿哥性情資質又好到哪裡去了!
但不得不說,鄂倫岱的分析是正確的,其餘人也會考量吧。
他沉吟一瞬,揚聲喚人來,很快一下人進來行了個禮,“主子。”
“給裕親王府下帖,我要親自去見見裕親王。”
鄂倫岱的辮子是裕親王保泰送來的,佟國維想見他在情理之中,隻是,此刻的保泰卻在胤禟府上。
他與胤禟兩人蹲在牆邊兒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聊的都是八阿哥的事兒。
“照你這麼說,八哥根本就沒有傻。”
“沒錯!”
“而且還抓住了太子的把柄!”
“正確的!”
“與那個淩普有關。”
“一定是。”
“難道說淩普之死另有隱情?”胤禟眯了眯眼睛露出幾分高深,忽然眼神一變,“難道是八哥察覺淩普做了什麼?淩普畏罪自殺了?”
保泰也不清楚,“一問八哥便知。”
“如果真是這樣,八哥為何不借此打擊太子,反而跑去當和尚?”
這話直問到了保泰臉上,隻是他也不知,心中著實焦灼難安,“這我哪裡知道。”
胤禟唏噓之下認定,“所以,八哥他沒傻,但是他瘋了。”
“瘋是瘋了點,但卻愈發勇武英明了。”
胤禟像是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看著他,他腦子是不是出了點問題,“英明的都跑去當和尚了?你怕是不知,五哥都被他咬傷了!”
那可是他親哥,雖然他們關係一般,但五哥那樣子不像是說假話,五哥說八哥得了狂疾,會咬人。
保泰立刻為八阿哥辟謠道:“假的。五阿哥不是說是假的嗎?”
胤禟道:“那是對外說的,若非我死纏爛打,他將傷口給我看,我也是不信的。除了我,你可有對其餘人說起八哥去當和尚的事兒?”
“我怎麼可能說出去,這不是給八哥添亂!”
胤禟頓時冷笑道:“那就奇怪了,消息居然傳的到處是,這背後之人,是連汗阿瑪的心情都不顧了!”
保泰仰頭望著從八阿哥府中伸出的桂花樹,認真道:“咱們不如去問個清楚。”
胤禟看了眼牆頭,點了點頭。
八哥可真是沒將他當做兄弟,他遇到了什麼事兒怎麼不與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