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陳崆岔開話題:“老莊,你待會兒和誰約會啊,還是上次那個設計師?”
“那都是老黃曆了,早就分了。我最近在泡一小明星,長得漂亮,就是性子野。”
“誰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就那個鄺思甜。”莊同洲順口問,“裘二,你弟弟不是最近在拍電影,能不能幫我走個後門,把我們家思甜也安排進去啊。”
陳崆罵他:“還沒上手呢,就我們家思甜上了。”
裘桓卻忽然問:“鄺思甜?今年金鼎那個新人女配角?”
莊同洲警覺道:“你怎麼知道?你彆跟我說,你也看上她了?裘二,咱們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可是我先看上的!”
裘桓被他聒噪得頭疼:“閉嘴。”
莊同洲隻好閉了嘴,裘桓這才道說:“她和我……弟弟是朋友。”
居然能和裘桓那個漂亮弟弟扯上關係,莊同洲眼又亮了:“哥,我的好二哥,我上次就說請咱弟弟出來吃頓飯,你什麼時候安排一下?”
上次裘桓沒接他的話茬,這次想了想卻說:“他脾氣大,我做不了他的主,你自己想法子吧。”
這世上還有比裘桓脾氣更大的人?
莊同洲簡直要驚訝死了,也顧不上什麼鄺思甜鄺思鹹的了,拿出手機就開始搜孟臨殊。
一搜不得了,發現這個孟臨殊不僅人好看,演技也好,獎項拿到手軟,後援團還很強大,在網上掐得宋硯風的粉絲像是過街老鼠,連後援會都解散了。微博上,孟臨殊確實也和鄺思甜互動過,兩個人一起宣傳電視劇,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
莊同洲有點酸溜溜的:“我要是長這麼好看,我脾氣也大。裘二,還好我不是你,不然看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弟弟,那心裡不得跟貓撓似的,能看不能吃,這也太煎熬了。”
桌子下麵陳崆忽然踹了他一腳,莊同洲嘶了一聲,剛要說話,陳崆又踹了他一腳,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莊同洲後知後覺,就看裘桓臉上還是帶著笑,可笑意明顯沒達眼底,站起來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先走了。”
莊同洲還納悶:“裘二不會生氣了吧?我就開個玩笑。”
這玩笑能開的精準踩雷,陳崆簡直拿莊同洲沒辦法了,對著他比個大拇指:“你可真是這個。”
莊同洲也委屈:“我也沒說什麼啊。裘二這心思可越來越難猜了,比那小姑娘還善變呢。”
陳崆撲哧一聲就笑了,心裡想著,可不就比小姑娘還善變,畢竟裘桓家裡那個對著裘桓,可從來沒什麼好臉色看,現在又成了弟弟,更是打不得罵不得,這麼憋屈,裘二少從出生到現在也還是頭一次,沒憋出滿頭包算他修養好了。
可這些話不能跟莊同洲說,莊同洲也覺得沒意思:“那我也走了,唉,老陳,還是你好,我看裘二就是更年期了。”
莊同洲今天和鄺思甜約著一起出來吃飯,鄺思甜不好約,約十次也不一定能出來一次,這次還是因為莊同洲和她經紀人聊了聊,她被經紀人逼著,才勉強答應了。
莊同洲是真心實意追她,特意買了一大束玫瑰,親自抱著剛下電梯,就和人撞了滿懷。
撞他的人力氣不小,玫瑰枝折花落,飄得滿地都是花瓣,那人道了句歉轉頭就走,莊同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打斜裡伸出隻手來,抓著那人肩膀輕輕一擰,就把那人胳膊給反折到了身後。
要說那隻手是真漂亮,玉做的筋骨似的,從指尖到指節,沒有一寸不是清雋修長,唯有指尖因為發力略微充血,呈現出一種比玫瑰更鮮嫩的紅潤,藏在白色羊絨毛衣袖口下的腕骨微微突出一個圓潤弧度,一路籠到了袖子深處,讓人忍不住就好奇,下麵的肌膚,該是怎樣一種活色生香。
莊同洲是個花叢裡麵廝混過來的人物,哪怕不看臉,隻憑一隻手便能斷定,麵前這人肯定是個絕色。
他也顧不上撿花了,就看著那人擰著撞他的人,語氣平和地說:“拿出來。”
撞他的人被擰得齜牙咧嘴,從懷裡掏出個手機扔了出來,莊同洲這才知道,原來這是個小偷,這麼一撞就把自己手機給掏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都很快,幾乎電光火石,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看出來的。那人接了手機,隨手遞給莊同洲,又問他:“要報警嗎?”
那人長腿細腰,穿著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那裡身形筆挺略顯瘦削,雖然戴了口罩,隻露出一雙狹長明亮的眼睛,還有鼻梁上一顆豔色小痣,這麼半遮半露的,就漂亮得幾乎讓人望而生畏。更不要說他剛剛露的那麼一手,乾脆利落又優雅流暢。
莊同洲簡直被迷得頭暈眼花,接了手機,隨口說:“你覺得呢?”
那人就笑了:“被偷的是你,怎麼問我?”
莊同洲也覺得自己有點諂媚,就打了電話讓司機上來,他的司機是特警退役,抓著那小偷像是老鷹抓小雞,莊同洲也趁機整理了一下衣服,很衣冠楚楚地和那人說:“今天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請你吃個飯吧?”
那人婉拒說:“舉手之勞而已。”
莊同洲還想再勸,就看遠處,鄺思甜滿臉焦急地衝了過來。
莊同洲還以為鄺思甜是來找自己的,在“她來得真不是時候”和“她好像很關心我”之間糾結了一下,鄺思甜卻已經衝到了那人身邊,緊張地問:“臨殊,你沒事吧?”
莊同洲下意識問:“孟臨殊?”
鄺思甜和孟臨殊聞言一起抬眼,鄺思甜現在才看到莊同洲也在,臉上的笑立刻拉了下去:“你怎麼也在?”
莊同洲:……
敢情他不開口,她眼裡就隻有孟臨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