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徐巧這惺惺作態的狐媚子模樣,吳秀麗腦海中的那根火線再次被點燃,高壯的身軀一掙紮,兩三個嬸子都差點兒沒攔住,讓她又衝上前打了人。
“你說你沒勾引我男人,那他吃飽了撐的,腦殼裡麵裝了屎尿,自己的活不乾,跑來免費幫你乾活?”
剛才那一番折騰下來,吳秀麗也沒比徐巧好多少,頭發淩亂,衣服領子也被扯開了兩顆扣子。
這話一落,蹲在角落裡的楊正午臉色驟變,附和也不是,反駁也不是,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這還真說不準!不然好好的,他為什麼要跑來我這塊地乾活?”
徐巧陰陽怪氣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吳秀麗反應過來後氣得指了她半天,卻愣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畢竟那是從她嘴裡親口說出來的。
見吳秀麗吃癟,徐巧出了一口惡氣,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她這種不講道理的潑婦糾纏,便直接看向周勇康,含著哭腔開口道:“冤枉啊!村支書,大隊長,我在這兒一個親人都沒有,被人欺負了也隻能把委屈嚼碎了往肚子裡咽。”
“但我相信村支書和大隊長你們都是公正無私的好人,俗話說的好,官民一家親,你們就是我的半個親人,這次可得幫我做主啊!”
這麼一頂高帽戴下來,周勇康隻覺得壓力山大,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連忙應道:“徐知青你放心,我跟老謝肯定會秉公處理的,你先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聽到周勇康的保證,徐巧抹了一把臉,緩緩開口說起來龍去脈:“今天中午剛開工沒多久他來我地裡直接就開始乾活,我還以為是大隊長新安排過來的人,所以就沒管,自己乾自己的。”
“哪曾想我活乾得好好的,他媳婦兒突然就跑過來打人,還冤枉我勾引他!”
“這事兒簡直是無妄之災,我跟他話都沒說過兩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吃飽了撐的才會去勾引他!”
“再說了,我們知青下鄉來就是為了幫助建設新農村的,我怎麼可能讓他幫我乾活,這不是欺騙自己,欺騙集體,欺騙組織嗎?”
聽到這兒,梁清清簡直都想為徐巧鼓掌了,瞧瞧,真不愧是女主,三言兩語就交代了前因後果,不僅有理有據,還成功把鍋甩了出去。
先是示弱引起旁人的關注和同情,人心都是偏的,對比吳秀麗撒潑的一係列操作,這下子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天平已經向著徐巧歪了。
最後再把事情上升到另一個高度,要是有點兒文化,懂點事兒的,估計都不會再繼續追究了,甚至還有可能先低頭,畢竟都是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誰也不想沾上這麼敏感的罪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吳秀麗是誰?村裡有名的悍婦,她要是能就這麼算了,名字都要倒過來寫。
“臭不要臉的爛貨,勾搭完我男人,又勾搭村支書和大隊長?”
聞言,周勇康和謝慶寶都是一僵,頓時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和徐巧的距離,吳秀麗這婆娘白的都能往外傳成黑的,他們可不想惹上一身騷。
“就你騷狐狸會說?來來來,各位姐姐妹妹們,你們來評評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們家老楊平時多老實,多疼我都知道吧?”
哪家不是關起門來過日子的,這誰知道?
“自己分到的活都乾不完,咋可能會上趕著給彆人乾活?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趕明兒女知青都撒撒嬌,說說好話,那全村的大老爺們都彆給自己乾了,全給她們乾去,家裡老的,小的全都餓死。”
沒動自個蛋糕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吳秀麗把事兒扯到大家頭上來了,在場的部分女人一尋思好像有點道理,紛紛揪住身旁男人的耳朵,耳提麵命地警告離那些女知青遠點兒。
但還有些清醒的,嗤笑道:“人白白淨淨的文化人能看得上我家那口子?要是真有那天,那天都是黑的。”
接下來又吵了幾個回合,但顯然徐巧這種光會講大道理的吵不過吳秀麗這種罵得臟的,很快就落了下風,特彆是在後者把楊正午拉起來當麵對峙之後,那個沒種的居然敢撒謊一口咬定是徐巧誘惑的他,求他乾的活。
這下好了,風向瞬間改變,徐巧成了眾矢之的,被吳秀麗和她的一些好姐妹圍著罵,旁人覺得她不占理,也不好拉架,隻要沒打起來,便也看起了熱鬨。
“乾什麼呢?”突然一聲厲嗬打斷了這場混亂的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