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開大黃狗,梁清清可謂用上了畢生所學,圓潤的臀部不停地往高處蹭,要是這樣亂蹭亂爬能上天,估計這會兒她已經在南天門門口坐著了。
聽著這慘烈刺耳的尖叫聲,範彥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一邊用手扒拉著她的上半身好給自己留有呼吸空間,一邊咬牙切齒開口道。
“梁清清,你給我下來!”
“我不!”
女聲太過理直氣壯,要不是還帶著顫音,以及剛才一係列真實的害怕反應,範彥行都要懷疑她是故意來這出,專門用來惡心他的。
“你這麼抱著我,我可以告你流氓罪。”
“那你手還摸我屁股呢?”
“誰摸你……”
後麵的話截然而止,範彥行猛地低下頭,視線下移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扶上她臀部的大掌,看清後,眼眸緊閉,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汪汪汪。”
再次響起的狗叫聲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和詭異。
“我這是為了防止你摔個狗吃屎才下意識扶上去的。”範彥行知道這樣的解釋很蒼白無力,但還是說了一遍。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的嗤笑聲,“男人的嘴比石頭還硬。”
“我鬆手了。”
“哎哎哎,彆鬆手,這樣,你幫我把狗趕走,我就下來。”梁清清見好就收,所謂大女人能屈能伸,她也不例外,想明白這點,當即輕咳一聲,放軟音調道:“人家是真的怕,你幫幫我嘛,好不好?”
正準備動手趕狗的範彥行:“……”
“好好說話!”嗓子卡痰了?
“……”果不其然,這狗東西根本不配她的女神夾子音,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野豬吃不了細糠!
梁清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想跟他糾結是不是在好好說話這件事,簡直是平白浪費時間,再者後知後覺,她也怕耽擱久了被人看到他們兩個這麼曖昧的姿勢。
萬一被看到了,那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現在這個年代,男女問題可是大問題!搞不好是要吃“公家飯”的。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範彥行暗暗鬆了口氣,提高音量喊道:“大黃開飯了,快回去,走走走。”
大黃狗在原地轉悠一圈,隨後撒丫子朝著來時的方向跑,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目睹全程的梁清清:“???”
居然這麼簡單就搞定了讓她無比窘迫的難題???
看來這年頭,不光人吃上一口飽飯難,狗也一樣啊,瞧瞧,一聽開飯了比誰跑得都積極!
“下來。”
範彥行加重力道再加上梁清清的配合,很快“如膠似漆”的兩人就分隔兩地。
後者伸出手理了理往上竄了半截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地避開前者望過來的視線,凶巴巴開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怕狗的人啊?”
“是沒見過怕狗到往男人身上撲的女人。”範彥行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一邊說,一邊彎腰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地上的背簍。
梁清清眼尖,瞄到綠色大葉子下一晃而過的灰白色皮毛。
“哎,你居然上山捉兔子!”話脫口而出後,兩人都愣住了。
這年頭不管是山上跑的,還是河裡遊的,那都是公家的,要是私自占為己有不僅要照價賠償,還要當著全村人的麵做思想教育,開批鬥大會。
但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人都快餓死了,哪還能每條規定都遵循?所以大家夥都心照不宣地偷偷上山下河弄些東西打打牙祭。
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總不能真讓村民們都餓死在家裡吧?
好在近些年村裡經常組織男人們進山打獵,再將獵到的東西分給村民,所以私自進山的人少了很多。
但是這也導致了附近山上能吃的葷素都差不多被薅禿了,想要得些好東西,比如說像範彥行背簍裡的兔子,就必須得往深山裡去,可深山裡存在著各種意想不到的危險,惜命的人多,根本沒幾個人敢去。
而範彥行不僅敢進深山,居然還真弄到東西回來了!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樣的手段和魄力!
言歸正傳,雖然現在管得沒有以前嚴了,但是隻要被村乾部抓個正形,或者被人舉報,後果還是很嚴重的,如今梁清清這麼大咧咧地喊出來,再加上兩人之間的“過節”,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想去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