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聞溪的老媽——孟嬌女士又開始催他找個時間去麵試,不能老是宅在家裡畫漫畫,容易跟社會脫節。
像父母這一輩的人,對網絡並不了解,總是懷有偏見,認為這上麵的工作都不穩定,不靠譜。縱然知道自己兒子每個月能賺不少,也不會同意他把時間都耗在這上麵。
沒有五險一金不說,那公司也不知什麼樣,聞溪還把筆名捂得那麼緊,不讓他們看他到底畫了什麼作品,就跟見不得人似的。
這不知道的親戚朋友肯定要懷疑漫畫家的身份是杜撰的,是他們給兒子啃老找的托辭,少不了愛嚼舌根的人在背後議論,說他在家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那麼要麵子的女人,怎麼能容許彆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但她管不住彆人的嘴,隻能拿自己兒子開刀。
見聞溪無動於衷,孟嬌隻好又翻出體檢報告,一巴掌拍到他麵前。
“我血壓高你是知道的,保不齊哪天受了刺激,氣血上湧,人就倒下了,送醫院搶救都來不及。”
聞溪掃了一眼,麵如土灰。
好話已經說儘了,他再三表示自己不去上班也能經濟獨立,可他媽媽還是拿他的話當耳旁風,聽不進去半個字。
硬要按頭逼他去上班。
放著自由又無憂無慮還高薪的工作不做,跑去看人臉色,除非他腦子有坑。
見終極大招也沒用了,孟嬌又恢複苦口婆心,“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犟呢?上了班也不耽誤你畫畫,天天窩在家有什麼意思?咱就不能有點兒上進心?”
聞溪有時真佩服他媽,這口才不去說單口相聲可惜了,讓她一個人solo仨小時都不帶詞窮的。
撈過一個抱枕揣懷裡,聞溪誓死要擺爛到底,“上了班,天天那麼多糟心事,我不去跳樓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畫畫?您這是強行要我放棄自己熱愛的東西。”
“上個班就得去跳樓了?那照你這麼說,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上班族,全自殺了。”孟嬌哼了聲,“我就不明白了,人家都能吃苦,怎麼換你就不行了?都怪我和你爸太慣著你,給你提供了優越的生活,才讓你這麼脆弱。”
自從回國,聞溪每晚都要麵臨這麼一通“狂轟亂炸”。
不讓他媽說痛快了還不行。
他出去躲著,她挨個給他朋友打電話,打聽他的行蹤;他窩在房間裡不出來,她氣得在外麵拍門,要死要活。
聞溪和他媽從小到大沒發生過這麼大的矛盾,哪怕當年填報誌願,她非要求他學金融,也沒鬨得這麼僵過。
因為聞溪一直都很聽話,學習努力用功,生活自立自強,屬於是親戚和鄰居們眼裡所羨慕的那種“彆人家孩子”。
不過據專業研究報道,人的叛逆期或早或晚都會到來。
如今,就是他遲來的反抗意識覺醒之際。
曾經壓抑的痛苦的全都讓它釋放出來。
聞溪說什麼也不會再退讓了。
他會想儘辦法脫離父母的掌控,為自己爭取自由平等的生活。
“我看實在不行,你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吧。”孟嬌說到最後口乾舌燥,實在沒招了,“禍害人家去,我們年紀大了,禁不住你這麼氣。”
由著她嘮叨一陣,聞溪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冷不丁聽到這句,一個大膽離譜卻又具有可行性的想法在腦海中豁然成形。
當霍清越臉部的輪廓在腦海中愈發清晰的時候,他突然靈感爆發,所有的能量全部彙聚於大腦,身體像導彈似的,“咻”一下衝進房間。
孟嬌滿臉錯愕地站在原地,視線從沙發轉移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半晌後,氣衝衝走過去,拍了兩下門,“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最好趕緊結婚,從這家裡搬走,去丟你對象的臉,他要同意你天天宅在家漫畫,我們絕無二話。”
孟嬌站在門口說完,本以為聞溪不會搭理她,誰知他一下拉開門,“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要真有那一天,我笑都來不及捂嘴,還會反悔?”
“那你給我安排相親吧。”聞溪露出無害的微笑,“我喜歡什麼樣的,我爸清楚。”
孟嬌:“………”
這父子倆又瞞著她造什麼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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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男主的五官構建,聞溪卡了將近十天,今晚終於一氣嗬成給畫完了。
他當然不會仿照霍清越的臉去畫,他要知道自己成了一夜七次的漫畫男主角,估計會把那輛邁巴赫給砸了,後悔今晚讓他搭順風車。
電腦屏幕上的男人氣場很足,膚色偏冷白色,臉部線條英氣冷峻,眼尾狹長,透著絲絲陰鷙,整個人都染著野勁,唯獨眼角下那顆淺淡的淚痣將他的強勢中和了幾分。
到底要不要加這顆痣呢?
把初稿發給了編輯請她過目,遠在大洋彼岸的周琳激動壞了。
[這是什麼神仙男主!]
[能不能讓我立刻看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