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稱呼那家夥是我的自由吧?”我嗤笑起來,“連多弗朗明哥自己都沒有多說什麼,你們這些家夥一個二個的,倒比他本人要激動多了。讓我想想這叫什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迪亞曼蒂臉上登時青筋亂跳:“我以前就想說了——你這小鬼,真是惹人討厭!”
“這邊建議你們找找自己的原因呢。”我輕巧地閃過他的劍鋒,“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我溫柔善良又甜美可愛的,對吧?”
我說著就朝人群拋了個媚眼,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一陣穿透雲霄的尖叫和喝彩,一大群的觀眾眼冒紅心為我歡呼振臂,高喊著我的名字,讓我打倒迪亞曼蒂。
我對著額頭都要被青筋淹沒了的迪亞曼蒂綻開了甜美的笑臉:“看,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呢。你要不要反省一下你自己呢?”
“臭丫頭——!”
迪亞曼蒂徹底被我激怒了,他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在乎打傷我以後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一心想要當場宰了我。他的長.劍在果實能力的作用下彎曲起來,像一麵旗幟一樣飄飄揚揚,從各種奇異詭譎的角度向我襲來。
“看招!這是本大爺的秘技!知足吧臭丫頭!這是我修煉了多年的技藝!至今還從來沒遇到能破解這一招的人——能死在這一劍下是你的榮幸!”
我又想歎氣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迪亞曼蒂你居然是這麼話癆的一個家夥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唐吉訶德海賊團的男人在我麵前都不太愛說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家夥這麼暴躁又多舌的一麵,感覺……還挺新鮮的?
不過——
我反手架住迪亞曼蒂的劍,在他的劍鋒驟然伸長的瞬間不退反進,猛然向前衝去!
武裝色霸氣無聲地覆蓋了黃金的鋒刃,輕而易舉地將迪亞曼蒂的長.劍從我眼前撥開,而後,我的手自動動了起來,以一種比思考更快的速度——用他先前的角度,先前的招式,以一種與他一模一樣的手法,將黃金的義手刀送進了他的胸膛。
“什、麼——”
迪亞曼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說不出話,場上也一時陷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了解說激動到幾乎爆出電流音的聲音——
“天呐天呐天呐!大家看到了嗎?方才茉伊拉選手用出了與迪亞曼蒂選手一模一樣的劍招!她用這一招刺進了迪亞曼蒂選手的胸膛!茉伊拉選手得十分!乾得漂亮!茉伊拉選手你是最棒的!”
剩下的聲音消失在兵荒馬亂之中,似乎是過於激動的解說被其他人拖了下去吧。我則是持著義手刀,和我對麵依然滿臉難以置信的迪亞曼蒂對視著。
“這、這不可能——這不對勁!”比起受傷,似乎方才那一招給他的衝擊更大,迪亞曼蒂整個人都混亂起來,“我沒有教過你——不對,這一招是我最近才徹底完善的,我還沒有對任何人用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去的!茉伊拉——!”
我看著整個人氣得都在發抖的迪亞曼蒂,隻是困惑地歪了歪頭。
“偷學?”我的語氣完全透露出了我的不解,“有那個必要嗎?”
“你這家夥——”
迪亞曼蒂似乎是打算怒吼些“如果沒有偷學你是怎麼學會用這一招的”之類的蠢話吧,我沒什麼耐心地打斷了他,指出了一個在我看來簡直昭然若揭的事實。
不如說,我簡直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他看不出來。
因為……
“那種事情,看·一·眼·就·明·白·了·吧?”
我問。
“………………”
啞口無言。
完完全全的啞口無言。
迪亞曼蒂整個人瞪大了眼睛,陷入了全然的僵硬和沉默。
我不理解他的沉默,看了他一會兒,再度舉起了黃金的義手刀,微微地笑了。
“那麼,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我看著他,想了一下,還是補充道,“剛好,那一招不自己親自用一下還是感覺不出來——那一招裡麵有一個必須修正的地方,必須告訴你才行呢。”
我又對他笑了一下,在笑還未散去之時,我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看好了,迪亞曼蒂。”我貼在他耳邊說,“這一招,要這麼用才對——”
……
……
……
當迪亞曼蒂倒在血泊裡的時候,原本死寂的會場上,驟然爆發出了如雷般的掌聲。
“茉伊拉!!!茉伊拉!!!茉伊拉!!!”
“茉伊拉!!!茉伊拉!!!茉伊拉!!!茉伊拉!!!茉伊拉!!!茉伊拉!!!”
“茉伊拉——————!!!”
在山呼海嘯般湧來的歡呼與尖叫中,我昂起頭,微笑著領受了這一切。
對於舞台上的演員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嘉獎。
作為女主演,我要更好地回饋這些觀眾才行——
想一想,這種時候應該做些什麼,才能讓戲劇效果更加強烈呢?
我忽然笑了起來,從發髻上拿下那枚深紅的薔薇花,微微彎下腰,將其放在了男人的傷口上。
“多謝你,迪亞曼蒂。”我誠心誠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