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你記住了?(1 / 2)

捉妖 一碗蛋酒 4174 字 7個月前

小辦公室內,剛從不周山趕回來的劉君安現場作法招鬼,豐饒也算是終於能現場欣賞崤山大名鼎鼎的招鬼術,站在路樨邊上詳細記錄每個細節。

看她一臉求知若渴,路樨猶豫了會兒,還是出聲提醒:“招鬼術不是普通人類能學的。”

“啊?我從現在開始練也不能行嗎?”

豐饒是個半妖,是人類跟妖的後代,又覺醒了天賦異能,所以跟普通的人類也有些區彆,但據說現在已經有半妖可以跟著學符了,說明在選專業這方麵,人類跟妖之間的界限也沒那麼嚴格吧。

“嗯,不太行。”路樨隻能提點到這裡了,再說多了就是泄漏他們崤山的秘密,不太好。

豐饒大失所望,不再記了。

不過也是,劉君安能當著他們這麼多人的麵作法,應該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被學去的。

劉君安依舊拿著他那支炸了毛的毛筆在半空中寫寫畫畫。

不多時,劉婷婷模糊的身影就出現在他麵前。

那是極淺淡的一抹影子,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人形,但慢慢的,那些飄渺的煙霧又聚攏起來,顯現出劉婷婷生前的麵容。

女孩臉上已經是一片灰白,沒有絲毫活人生氣,甚至麵對父母,也很難有什麼激烈的情緒。

劉婷婷的母親踉蹌上前一步,細瘦蒼白的手從女兒身體中穿過,她像是觸電般顫抖著收回了手,緊緊看著麵前的女兒。

“婷婷……”

劉君安收好毛筆,對兩人說:“她半隻腳都到奈何橋上了,不要多耽誤她時間,免得給下麵留下的印象不好,這會兒她還是能聽見的,不過應該沒辦法做出什麼回應……五分鐘哈,五分鐘她就得走了。”

他也沒什麼應對受害人親屬的經驗,隻是憑借這麼多年跟人類的相處,說話的時候語氣儘量緩和一些,也避免了一些敏/感詞彙,比如投胎,輪回什麼的。

劉婷婷父母連忙道謝,劉君安適時撤退,留下他們一家人單獨說說話。

雖說是給他們空間了,但也不會給的太離譜,他們還是得在邊上盯著。

“麻煩你了。”路樨對他說。

“小事而已,”劉君安笑笑,“他們自己找上門的?真奇怪,普通人類根本找不到妖管局的大門吧。”

他們部門特殊,外邊會設置障眼法以作遮掩,地圖上也搜索不到“妖管局”三個字。

“市局那邊透露的。”豐饒翻了個白眼,“等下我就打電話過去問問他們到底想怎樣,是打算把妖管局所有檔案公之於眾麼?這還是第一回,肯定還有下一回,知道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劉君安笑意漸深,“那也說不定,按照現在這個趨勢,不是遲早的事麼?”

北城妖管局忙碌,一是因為管轄範圍太廣,他們忙不過來,二是這群化形為人的妖沒接受過什麼教育,不懂法,再加上大部分妖頭腦簡單,容易受人唆使。

因為妖管局負責的案件並不對外公開,所以外邊的妖也不知道犯罪具體後果,往往都是“啊?竟然要勞作三年?”或許他們還覺得“才三年啊,一晃眼就過去了”“不就是勞作麼?”。

隻有真正坐過牢的才知道裡麵並沒有想的那麼好。

但妖不知道。

等他們知道後,妖已經坐牢去了。

再加上妖管局對妖的約束能力有限,大部分妖承認妖管局也隻是因為他們實力強悍,其他妖打不過而已,要說他們對妖管局有多尊敬,那怕是沒有的,——妖皇出馬比他們妖管局要管用得多。

為了改變這一現狀,提升妖管局威信的同時,也需要做一些對妖的相關普法教育工作,後者尤其難進行。

畢竟妖的存在還是一個半公開狀態。

不過他們內部的妖都認為,公開是遲早的事。

劉君安跟豐饒都是這麼想的。

“路樨姐,你怎麼看?”豐饒跟劉君安聊了半天,忽然扭頭問她。

“嗯?”路樨的注意力這才從對麵劉婷婷父母身上回來,“你們在聊什麼?我剛剛看那邊情況去了。”

平安路的案子她還得負責,吳亮還沒被抓回來,市局那邊是瞞著劉婷婷父母的,她得看著,避免他們一家人聊到這方麵,不然後續會很複雜。

“啊,沒什麼,就一些妖管局未來發展什麼的,”劉君安說,“那邊好像挺正常的。”

“嗯,是挺正常的。”豐饒讚同點點頭。

以她一個半妖的生活經驗來看,劉婷婷父母可以說得上是很體麵很理智的了,麵對女兒亡魂隻是傷心悲痛,卻沒有提到凶手。

“對了,你第一次招劉婷婷,她說出吳亮是凶手的時候,也是這樣沒什麼情緒嗎?”路樨設了個隔音禁製才問。

劉君安回憶了下,“鬼魂的情緒本來就不太明顯,但那時候她剛死,還是有點反應的,大概是……害怕。”

“害怕?吳亮令她感到害怕?”豐饒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是,原本正常的男朋友砍下了自己的頭顱,任誰都會害怕吧。”

“可是她已經死了,她是可以在這七天內報複他的吧?被殺死的鬼魂會不會心存怨恨?她會不會去吳亮的住處做點什麼?”路樨問道。

如果她莫名被殺,還是被喜歡的人背叛殺害,她肯定是會複仇的。

“這也是要看她的本性的,據我看劉婷婷這個女孩,太善良,很難產生什麼負麵情緒,所以死後表現也很平靜,你看她現在對父母的反應也很溫和,估計是在勸她爸媽好好生活吧。”劉君安看了看那邊,劉婷婷的鬼魂已經快消失不見了,“她下輩子應該會幸運一些。”

“隻要不碰到吳亮這種變態,肯定是能平平安安過一生的。”豐饒說。

那邊已經結束,夫妻倆坐在椅子上,女人靠在男人肩膀上壓抑地抽泣著。

殘存的理智讓她不願意發出太大的聲音,避免影響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