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的不配合在意料之中。
路樨把錄音給豐饒聽完,又把在C大午飯聽說的事還有表白牆的賬號給了她。
妖管局不負責人類的案件,但一旦涉及,也不是無處入手,相反,因為人類天生社交比妖廣,一旦查起來線索十分複雜牽連也廣,不論怎麼查,都能查出點什麼來。
再加上他們妖管局辦案不像人類執法部門那樣條條框框多,什麼都要走程序,有時候還得一層一層往上報,而到他們手上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手續什麼的好辦一些,基本是一路綠燈。
如果不是有這個需要,他們是不像管太多的。
比如C大男生宿舍的霸淩,或者是校園內被虐殺的小動物,偶爾在夜裡出沒的露/陰/癖猥瑣男。
豐饒在聯調組的工作是負責跟市局那邊交接,再就是整理案件信息,吳亮一個人牽連出C大亂七八糟的事,豐饒看著也頭疼。
“這些照片上的傷口跟昨晚哮天身上的很像,手法熟練。”路樨說,“而且表白牆說最近一次的照片是前天發現的,有可能吳亮還在北城,甚至就在C大附近。”
豐饒讚同點點頭,“C大離平安路挺近,就隔了兩條街,所以他現在有可能還在平安路?”
“嗯,說不定還經常出入C大。”
“那……宿舍那事還管麼?”豐饒問,“我能再跟他們學校溝通。”
“我隻是說說而已,他們宿舍內部的矛盾沒必要扯到妖管局上來,拿到有用的信息就夠了。”
路樨給他們留了電話。
或許短時間他們會在周是的安撫下保持沉默不配合他們的調查,但隻要有耐心等下去,這些孩子遲早會沉不住氣。
兩人正說著話,聯調組門被推開,黑山跟一座小山似的站在門口探頭探腦,“路組長!有空來幫忙做個禁製麼?”
路樨正好空閒,就答應了。
黑山咋咋唬唬地走了。
豐饒等他走了撇撇嘴,“姐你也太好說話了,不是都調到聯調組了麼?怎麼還給他們外勤科乾活?這年頭符師隨隨便便一個禁製在外邊都值六位數好吧!他們這樣整天白嫖不給錢都養成習慣了!”
路樨聽著豐饒念叨,原本不怎麼在意,但在聽到“六位數”的時候眼睛一亮。
“符師這麼吃香的麼?”
“不然呢,你看看葉敏,難道是出去搬磚掙這麼多?”
原來師弟是這麼搞錢的!
“我看他們就是撿軟柿子捏,看你好說話成天就來找你,之前是格艾,現在格艾出差了,就推黑山那個大傻子出來,一天天的,又不是隻有他們外勤科忙!要我說大不了撕破臉把這個帳好好算一算,這麼多年給他們外勤科的護身符、每個辦公室的禁製、整個妖管局的陣法,平時還得維護傳送陣……”
豐饒給她一算賬,路樨都覺得心在滴血。
忽然覺得她欠會藜那五十萬也不是很多了。
無論怎麼說,她都答應了,就不能不去。
路樨安撫好豐饒,出了聯調組跟黑山到了一個平時不怎麼用的小會議室。
“花局把那個竹筒交給我們一號小組了,今天好不容易請到北城的一個竹妖協助我們跟竹筒好好聊聊,這不是之前捉它的時候它反應比較大麼?我想著為了咱們局裡的安全著想就讓路組長過來設置個防護禁製,避免竹妖逃脫……哦對了,另外花局說這個案子路組長有時間就跟一下。”黑山滿臉不好意思,身邊跟著休完假回來的赭鞭,赭鞭在邊上連連應是,時不時冒出一句“麻煩路組長了”。
路樨被他倆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考慮到竹妖修為高,路樨做了個比較堅固的禁製,把整個辦公室都籠罩在內。
辦公室裡已經到了一位,正是黑山請來的“翻譯”竹妖。
黑山給路樨介紹:“這是青修,在C大當老師,教……哦,教語文!”
C大?
麵前的妖身量修長,的確有幾分竹子挺拔姿態,麵色淡淡的,似乎沒什麼情緒,等黑山介紹完路樨,他才勉強扯了下嘴角,道:“路組長,我們之前通過電話。”
她出發去不周山捉竹筒的時候跟他聊過。
路樨也並不是個熱絡的人,隻是打了個招呼。
她隻是來旁聽的,打完招呼就到一邊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看著黑山跟赭鞭小心翼翼拿出那隻已經化成原形的竹妖,定妖符被揭開的一瞬間翠綠的濃煙從竹筒中冒出來,幾乎充滿了整個小辦公室,而那根竹筒已經消失不見。
路樨不喜歡隨隨便便散發妖力的妖。
一般的妖都不是這麼容易激動的性格,散發妖力就像是動物開戰之前的低吼,充滿了警示意味。
這是個常年生活在自然界,幾乎沒有接觸過人類的妖,麵對陌生人警惕很正常,但在有同類在場的情況下它還這麼激動,就有點不尋常了。
青修上前安撫,用妖力跟竹筒溝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