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已經做不到如以前那樣對待一瀨葉子那般好了。
他這麼以為時,一瀨葉子“消失”了。
他沒有主動詢問,聽著悟和硝子的對話想來,夜蛾老師都找不到她,悟也找了找,但沒有招到,一瀨葉子都沒有告訴灰原和七海。
她要乾什麼?他不禁有些擔心。
於是他夜晚睡不著的時候去了高專外的樹林裡,到了一瀨葉子經常待的地方,放出來蠅頭咒靈勘察。
他躍身上了樹,坐在樹乾上,看著皎潔的月亮,等著蠅頭是不是能遇上一瀨葉子。
結果並沒有,他想不通一瀨葉子怎麼做到的“消失”得徹底。
深夜樹木叢,白月光,蟲鳴聲,非常寂寥。
夏油傑望著月亮歎息,然後離開了。
轉天,他就感受到了若有似無得視線觀察,當他順著感覺找過去時,卻什麼也找不到。
他想起來悟所說的“躲貓貓”,突然對一瀨葉子的複雜心情釋然了一些。
她既不是咒術師又不屬於非咒術師,她是一瀨葉子,僅此而已。
現在她又突然冒出來,又是想乾什麼呢?
夏油傑沒有問。
但一瀨葉子出現之後,就經常跟在他的身邊。
除了他外出任務和睡覺時間,她就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待著。
·
天氣炎熱,夏油傑外出任務之後回到高專,直奔浴室衝澡。
讓他煩躁的不止是天氣,一下子祓除吸收了兩隻咒靈,咒靈的味道令他惡心乾嘔,就像是擦過嘔吐物的抹布的味道。
還有任務地點房子的主人對他罵罵咧咧的,質問他在房子裡搞什麼破壞。
他沒有耐心理會對方,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離開。
煩透了,和猴子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夏油傑進入浴室,花灑裡流出的冷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眼前不禁又浮現了盤星教裡那些像鼓掌機器一樣微笑著的猴子們。
他厭惡到了極點,內心升起一些惡念,然後又被自己壓製了下去。
他很迷茫,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正論”動搖著,那些人值得他保護嗎?
他內心深處認為不值得,可咒術師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他要怎麼做?他應該怎麼做呢?
“咚咚咚——!”浴室門外的撞擊聲。
夏油傑呼出一口濁氣,慢慢的擦乾身體,穿上衣服。
他知道外麵是一瀨葉子,他近來一出浴室就能看到一瀨葉子。
今天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敲門,而現在又沒聲了。
“一瀨葉子,這裡是男性浴室。”夏油傑披著頭發就出來了,口氣很冷地問,“你總是待在這門口乾什麼?”
“天氣很熱,夏季病不僅會讓人食欲不振,也會出現身體乏力、精神不振、疲倦,甚至會暈倒。”一瀨葉子像是背課文一樣。
“一瀨葉子,我是個男人。”夏油傑走近到一瀨葉子的麵前,兩個人離得很近。
“準確的說,你是男孩,你還未成年。”一瀨葉子仰頭,平靜地看著夏油傑說。
夏油傑微微俯身,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
“硝子給你講的生理課忘了嗎?嗯?”
“什麼?”一瀨葉子沒有躲開。
夏油傑深呼吸,主動退後說:“你能不能有點性彆意識?”
“我知道啊,我和硝子是女生,你和五條、七海、灰原……”
“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夏油傑打斷她的列舉,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到底要乾什麼?最近自從你出現之後一直跟著我,還敢跟到浴室門口。”
“我“隱身”時候也一直跟著你,你不也知道嗎?”一瀨葉子反問。
夏油傑皺起眉頭問:“所以呢?你究竟想乾什麼?”
“擔心你,硝子說不能問。”一瀨葉子回答。
她說完夏油傑沉默了。
一瀨葉子在內心裡想著:不能問咒術師的痛苦,也不能說她自己能看到靈魂。
在五條悟展示他進階版無下限咒術時,夏油傑的靈魂又波動了一下,不可輕易察覺的一小下,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同時也非常易懂,原因是來著五條悟的強大,變得比他更強了。
但他什麼情緒呢?
反正她在暗處觀察卻一直沒有收獲,借此機會就出現了。
苦夏,痛苦的夏天,她一直隱閉了自己的氣息。
天氣炎熱,河水洗澡麻煩。還有蚊蟲,不能用氣味性的驅蚊。
她自製的兵糧丸三個月都吃光了,也太難吃了。
忍者好難啊。
“擔心?你明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不是嗎?明明在小理子的屍體麵前你還在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是嗎?”夏油傑突然麵無表情地質問。
一瀨葉子回過神說:“星漿體嗎?她的死亡才是解脫。不被伏黑甚爾殺死,也會被‘天元大人’吞噬掉。”
“你胡說什麼?我和悟商量好了帶小理子回去,保護她。”夏油傑咬牙切齒地說。
“你好天真啊。就算‘天元大人’不同化,那咒術師高層就會這麼放任星漿體嗎?還有沒有消滅的盤星教和詛咒師。”一瀨葉子理性的敘述,“你們倆個顧得過來嗎?”
“……”夏油傑瞪大了眼睛看著一瀨葉子,他感到陌生。
“啊,夏油前輩!還有葉子同學,你們在乾什麼?”從走廊拐角處出現的灰原雄看到了他們,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