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起來到家入硝子的醫療室。
家入硝子給他們簡單的包紮之後,兩個人並不離開,她也沒有驅離他們。
她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點著一根香煙,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煙霧彌漫在空氣中,家入硝子半眯著眼冷漠的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兩人,無措、悲慟的表情,一個眼睛都哭腫了,一個眼眶通紅。
門被“嘭”得一下大力推開,是夏油傑慌忙趕到了。
“所以發生了什麼,你們倆個可以開口說了。”家入硝子重重地把打火機拍在了桌子上。
七海建人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斷了翅膀的黑色蝴蝶發夾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嗬。”家入硝子冷笑,“終於鬆手了啊。”
她猛猛地吸了一口,然後扔給七海建人一卷繃帶冷聲說:“自己包紮吧。”
當他們倆個走進她的醫療室的時候,表情就很不對勁。
她什麼也沒問的,她不喜歡過問傷者的事情。
她給他們敷藥包紮傷口,七海建人遲遲不肯鬆開他還在流血的手掌。
“等一會兒吧。”七海建人莫名其妙地說。
直到他把黑色的蝴蝶發夾放在桌上,夏油傑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知道是一瀨葉子出事了,她該死的直覺。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夏油傑,他正盯著桌子上的黑色蝴蝶發夾愣神呢。
“說啊!”家入硝子抬高了自己的音調。
七海建人沉了沉氣之後,開始沉重的訴說。
當他講述完了之後房間裡很安靜,四個人同時沉默。
家入硝子看向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說:“不就是沒找到人嗎?又不是死掉了。”
那個方向是醫療室後的太平間。
“是啊。”夏油傑終於從出神中回來了,還笑了笑,“硝子說的沒錯,你們不是說夜蛾老師和悟都去了嗎,他們一定會把葉子找回來的,不必擔心。”
夏油傑從口袋中拿出手帕,用手帕拿起來桌子上的兩半的蝴蝶發夾。
“這是我送給葉子的,我先保管吧。”然後揮了揮手離開,“悟回來了再告訴我吧。”
家入硝子目送夏油傑的背影,又轉向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語氣有些許不耐:“你倆為什麼還在這兒啊?我可沒有心情和時間安慰你倆。夜蛾老師一定會把葉子帶回來的,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
離開醫療室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內心並沒有紓解。
至此,所有人都不相信一瀨葉子一個大活人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哪怕死亡都要見到屍體。
現在他們冷靜下來了仔細一想,他們在山腳下也沒有見到血跡。
若是和他們看到的一瀨葉子身上有傷口流著血,並且還失去了意識,怎麼會摔落山下後立刻蘇醒然後自己不著痕跡的離開呢?
有更高級的術式迷惑了他們的眼睛?
這個疑問隻有擁有六眼的五條前輩回來後能夠解答了。
·
然而五條悟和夜蛾正道轉天一早才回來,沒有帶回來一瀨葉子,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在一間教室裡。
“小葉子真的憑空消失了?”五條悟眼眶暗沉著,凝眸盯著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你們確定小葉子流血受傷了嗎?你們所說的地方除了咒靈的殘穢和崖邊斷裂的痕跡之外,根本沒有血跡,那裡也沒有下雨,怎麼會這麼乾淨呢?”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對視,斬釘截鐵地說:“我肯定葉子同學受傷了!她的血滴在了我的臉上。身為咒術師不可能連人血和咒靈的血都分不清楚。”
七海建人一旁點頭。
“哈!”五條悟一聲大笑帶有嘲諷意味,咬牙切齒地說,“你身為咒術師,讓小葉子挺身而出和咒靈搏鬥,小葉子可不是咒術師,她一點咒力都!沒!有!也不會任!何!咒!術!也就是說她無法祓除任何咒靈,甚至是最低級的咒靈。”
“悟,不要這樣……”夏油傑想要勸阻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要哪樣?”五條悟定睛注視著夏油傑,輕聲質問著,“是要我嗬護你們身為咒術師可笑的敏感的自尊心嗎?還是要我反思咒術師的存在意義?傑?”
“你現在是在針對我嗎?”夏油傑麵目有些猙獰地看著五條悟。
“當然不是。”五條悟矢口否認,“這件事情的主角又不是你。”
“夠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夜蛾正道皺眉出聲製止了兩人。
“隻不過是‘消失’了而已,又不是死掉了。沒找到屍體就說明,她還存在於某個地方。”家入硝子淡淡地說,“總不能被野獸吃掉了吧,怎麼可能一點血跡都沒有呢。”
家入硝子還開了個玩笑:“總不能一瀨葉子根本不存在,是我們幻想出來的吧?或許隨著時間我們都會把她忘記了呢?”
“怎麼可能!我會永遠記得葉子同學的!”灰原雄激動萬分地說。
“開個玩笑而已。”家入硝子冷冷地乾笑,“保持希望,她會回來的。”
“硝子說的對。”夜蛾正道非常認同,“解散吧。悟和傑今天還有任務要去不是嗎?”
“是的。”“嗯。”
夏油傑和五條悟同時回答,然後頭各自轉向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