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月就覺得徐曉曉在逞能,沒有那麼多錢還要那麼享受,這是不自量力的行為。
“話不是這麼說,計劃不如變化。”馮大媽道,“要是給她兩個月的時間,她也就夠錢了。但是這邊急於要錢,她手頭一下子沒有那麼多錢,我才給她墊一下。她不容易,爸媽沒了,她哥哥還要趕她出來,她……”
“是是是,她不容易。”辛文月確實很不高興,但是她還道,“我做了包子,等一會兒給她送幾個過去。她剛剛搬過來,必定沒有這麼快開火。”
“這可是你說的。”馮大媽道。
“當然是我說的。”辛文月道。
“彆在她的麵前亂說話。”馮大媽道,“她欠我們的錢,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還說按照銀行的利息來還錢,定存的利息,不讓我們吃虧。”
馮大媽擔心二兒媳婦辛文月在徐曉曉的麵前說難聽的話,她提前跟辛文月說。
“既然她都要給利息了,那我說什麼呀。”辛文月道,“媽,她一個人,買了房子,手裡沒錢了吧,您還真要她的利息?”
馮大媽嘴角微扯,剛剛是誰不高興來著的?
“等看情況。”馮大媽道,“我們不要利息,那就等於曉曉欠了我們的人情,她還要想著還我們人情呢。”
“您是街道辦主任,又沒有少幫助那些街坊鄰居。”辛文月道,“那些人都沒有多還您人情。”
“……”馮大媽不多說,她是街道辦主任,那些事情就是她應該做的。
徐曉曉去買新的草席和被子、還有毛毯,她的力氣小,無法一下子帶那麼多東西回來。她分了兩次,好在店鋪就在街道上,距離她的房子不算很遠,走上幾分鐘就到了。
回到家裡之後,徐曉曉拿著濕一點的布擦一擦草席,把草席放在院子裡晾一晾。夏天,天氣熱,溫度高,隻要不是洗草席,稍微擦一擦,水分很容易就蒸發了。
正當徐曉曉把洗了的床單掛在院子裡的時候,她聽到了有人叫她。
徐曉曉趕緊出去,她看到了辛文月端著大碗站在那邊。
“我們家做了一些饅頭包子,你嘗嘗。”辛文月笑著道,她探探頭,“在洗床單?”
“嗯,剛剛洗完。”徐曉曉的手還有一些濕,她把手放在身上的衣服擦一擦,這才接過大碗,碗裡放著好幾個包子呢,“這麼多……”
“哪裡多了,就隻有三個包子、一個饅頭。”辛文月道,“你現在吃兩個,等你收拾好東西,你又該餓了。那個時候都很晚了,一個女孩子,就彆出門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婆婆還得讓我們去找你呢。”
辛文月說完這些話,她轉頭就走了。她確實覺得婆婆沒有借錢給自己娘家,而是借錢給徐曉曉,這不好。可徐曉曉確實不容易,辛文月想自己又不是那等什麼都不懂的人。
萬一婆婆真讓徐曉曉嫁過來當小兒媳婦……真要是那樣,婆婆也怪惡心人的,讓人花錢買房子,倒過頭,那房子又變成婆婆兒子的。
幸好馮大媽不知道辛文月在想什麼,否則,馮大媽一定要對辛文月翻兩個大大的白眼。
徐曉曉抱著那個裝著包子饅頭的大腕,心裡有些酸澀。她微微低頭,關上門反鎖之後,她這才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好吃。”徐曉曉眼睛微紅。
親生的哥哥都沒有想著她會不會餓呢,他也沒有想著她就這樣離開家裡,她有沒有足夠多的生活費,徐曉曉又咬了一口包子。
既然她徐曉曉已經離開徐宗輝的家了,那麼她就不能再對徐宗輝有所期待。
秦母在徐宗輝這邊吃完晚飯才準備回家,秦家就在附近,來回都很方便。秦母走之前,她還拉著林靜走到旁邊。
“我們女人嫁人就是這樣,少不得要多做一些家務。”秦母道,“孩子們都還小,你多擔待一點。他們不是彆人,是你表姐的孩子,就算你沒有成為他們的後媽,你也是他們的表姨。”
“我會的,一定會對他們好。”林靜心裡不大舒服,她跟徐宗輝都還沒有領證,秦母已經說了很多遍了。等她嫁過來之後,秦母一定還會說,“二姨,彆憂心。”
“明天,我再過來。”秦母道,“總得看到你們領證了,我才安心,不能讓你沒名沒分地待在這邊。”
秦母走後,還沒有等到第二天一早,大晚上的,徐宗輝的家裡就響起了兩重奏,不,三重奏。除了大兒子,其他三個孩子都在那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