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剛做好晚飯,父子倆下班回家了,兩人前後腳進門。
“喲,難得啊,一起回來了。”李茹笑著打趣。
張建國換了拖鞋,提著保溫杯走向餐桌,臉色黑漆漆很難看。他坐在位置上,指著對麵的座位,沉聲:“坐那兒去。”
李茹筷子一頓,有些看不懂,“怎麼了這是,兒子招你了?”
“你自己問他!”張建國沒好氣道。
李茹心頭一緊,放下碗筷看過去,“這是怎麼了,你們父子倆鬨矛盾了?”
“說,把事情原原本本給你媽說一遍。”張建國又是一聲。
張朝陽隻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當然,對著她媽是絕不能講述的太聲情並茂的,大概還原事件也就夠了。
可就是這樣,也把李茹嚇壞了。
“陽陽你有沒有受傷?你說你怎麼這麼衝動呢,那人手上有刀子呢,你也敢衝過去,你要是被砍了怎麼辦,見義勇為也不是你這樣的!”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她這把年紀,還不得哭死過去。
張朝陽連忙安慰:“哪能呢!我小時候不是還跟著我爸學過格鬥嘛,就那麼弱雞一個,我三兩下就製服了。”
“知道你本事,下回可不許胡來了。”李茹這才笑開,扭頭直接瞪了眼,“兒子見義勇為是好事,你凶他做什麼!”
張建國:“什麼見義勇為,你就聽他胡咧咧?他那就是滿嘴跑火車。”
飯後,張朝陽直接被“審問”了。
張建國把人領到書房,一遍遍的詢問事情的經過,一句話換著花樣兒的問,如同機關槍,突突突不帶停歇的。
張朝陽小心應對,每句話都在腦子裡過一遍才說,就這樣,還是被他爸抓住了漏洞。
“你怎麼就確定那人是被她男朋友推暈過去的?一般人見到臥室裡躺了個人,第一反應是救人,而你,直接將矛盾指向那個男人,還嚷嚷著對方殺人?”
張建國氣笑了,“張朝陽,誰給你的權利胡說八道的,沒定性的事情,你憑什麼說人家殺人了?”
這不是為了突出事情嚴重性嘛,不這麼說,兩個保安能引起重視?
但對著他爸,張朝陽是不能這麼說的,“爸,我當時被嚇傻了,你是沒看到,那地上那麼大一灘血,人被綁著一動不動的,乍一看就像凶案現場啊。我口誤,純屬口誤。”
張朝陽解釋了好幾遍,張建國勉強接受,又對兒子進行了一番教育。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張建國又來了一句,“那個紅寶石戒指是怎麼回事?”
“……”
“派出所那邊派人找過了,沒在業主家裡找到,你真的丟了一枚紅寶石戒指?”
這話就帶著十分的懷疑度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張朝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撒謊,“爸,我真有一枚紅寶石戒指,不過沒丟,我記岔了,在我辦公桌抽屜裡呢。”
“爸,這是我買給我媽的生日禮物,她不是生日快到了嘛,你可得替我保密,我準備給她驚喜的。”張朝陽先開口堵話。
回到臥室,張朝陽打開手機,登錄手機銀行。
他看了眼自己的存款,個十百千萬,總共就一萬出頭,這還是他大學幾年打工攢下的。
“撒一個謊就得用更多的謊來圓,這枚紅寶石戒指,我不出也得出了。”
兩天後,廖佳佳帶著兔子到寵物醫院來。
何孟來親自出來接待,又是倒茶又是上點心,笑容滿麵的,“廖小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廖佳佳把兔子往前一抱,“小白的皮膚病還沒治好,我怎麼能放心,所以把它送過來了。”
“是,確實應該繼續治療。”
何孟來點頭,話題一轉,又說:“寵物的這個事情,我已經聽關醫生說了,的確是我們實習生處理的不妥當,寵物的病還沒有治好,怎麼能隨便送回呢,這事情我會嚴厲批評教育的。”
關欽這時候走過來,適時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廖小姐,這件事責任在我,當時我明確說過,讓他不要帶著寵物上門,廖小姐你不能接觸皮膚病的兔子,這事情我們都知道,誰知道他就……唉。”
兔子被關欽帶走,說是要親自給他擦藥治療。
何孟來又陪著說了會兒話,這才讓人去叫張朝陽。
“廖小姐,一會兒我們實習生過來了,我讓他親自給你道歉。”
廖佳佳看著一個兩個的嘴臉,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她靜靜的等著張朝陽過來。
張朝陽被領到主任辦公室,剛推開門,就對上廖佳佳。
他正準備問一下對方的傷勢,結果何孟來張口就來,“小張,還不給廖小姐道歉!”
張朝陽:“?”
見人傻愣著,何孟來忍不住心裡暗罵,真不會來事兒,看臉色都不行。
於是又說:“你擅自帶兔子過去,這件事給廖小姐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如今廖小姐人就在這裡,她也不準備跟你計較,你還不趕緊跟人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