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很是誇張地“啊”了一下。
“看你也不比我大幾個月啊,這年頭還有年輕人不會玩手機遊戲的嗎?”
白絨低頭揉了揉眼睛:“抱歉。”
那小哥安慰地看了他一眼:“算了,這也不是什麼非要會的事,不會更好,會了就出不來了。”
白絨抿嘴笑了笑。
那小哥說了句“那我去玩了”,就低頭打起遊戲來。
白絨有些尷尬。
即使是在前世,他也覺得自己這方麵有點奇葩。
他是真的不會打遊戲。
從小家裡就不讓他碰這些娛樂。
後來他長大了,能自己做主了,結果他當了醫生,不敢太過沉迷任何東西。
他也曾在同事的勸導下學打遊戲,每次被殺殺殺不說,還總覺得頭暈眼花。
後麵他的“恩師”們實在受不住,貼心地建議他好好搞學術就好。
至於遊戲麼,就當愛過好了。
白絨想到這裡,搖了搖頭。
他一邊揪地上的草玩,一邊想著昨天看的那部劇。
正揣摩著劇中角色,忽然,陽光被什麼擋住了。
他本能抬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笑得露出一排白牙,很是青春可愛。
可白絨卻手指一縮,把一直撫摸著、不舍得掐斷的草莖“啵”地一聲誤拉斷了。
他就這麼仰著頭,視線先是往左逃,然後又往右逃。
最後認清了自己逃無可逃的事實,不得已還是站了起來,拍掉手裡的草屑。
“好巧啊,弟弟。”
在這裡都能碰上。
誰想剛站好,一隻手臂就橫伸過來,從後麵籠著他的脖頸,把他往不遠處的樹林裡拉去。
清新的木製香一直往鼻尖躥,脊背一下子被狠狠撞向了熱而堅實的東西。
白絨想轉過頭來,那人卻用手臂硌著他的臉不讓他轉。
“看什麼看,你還好意思看我呢!”
那人說。
白絨癟了癟嘴。
這什麼孽緣。
他想開口求救,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笑他。
尤其是剛剛那位小哥,笑得最燦爛了。
“喲,哪裡來的這麼帥的小子,你親弟啊?”
“你弟弟看起來比你貴氣多了哎,是不是你家裡把好的都給他用了?”
白絨:“……”
白絨皺起臉。
什麼情況啊大家?
沒看出來這是劫持嗎劫持!
這時,有個小姑娘捂嘴笑了一下。
“那個小帥哥,你下手輕點,彆把你哥這麼細的脖子給擰斷了。”
白絨點點頭,是啊,彆給掐斷了。
卻聽身後人輕笑了一聲,有些咬牙切齒似的說:“沒事,他這個人硬氣得很,不怕死。”
白絨:“……”
誰不怕死了!
白絨默默歎了口氣,也不掙紮了:“弟弟,有什麼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溝通,彆動手動腳的。”
鹿天放大聲音:“啊?你說什麼?我以為你不知道有事要好好溝通呢!”
白絨:“……”
白絨靠在一棵大樟樹上。
他的胸口被鹿天一隻手給杵著,因為最近又瘦了許多,顯得有些孱弱。
如果有人看到,估計會覺得他像件被鹿天的手釘在樹上的破衣服。
白絨:“彆鬨了,你到底想做什麼?哥哥拍戲一天了,很累噠。”
鹿天笑得可開心,仍是一口大白牙:“是嗎?你很累嗎?有我心累嗎?”
白絨伸手兩手搖了搖:“我不知道啊。你一個小孩子怎麼會心累呢?”
見鹿天笑容漸漸斂去,趕忙加了句:“哦對了,弟弟你會來到這,是跟著沈無花來的吧?”
“你看他到哪裡都帶著你,說明他很看重你,他沒你不行了,你應該高興,彆心累了。”
鹿天聽了這話,手上的力道鬆了些,那原本緊緊下壓的嘴角似乎也鬆了些。
但他立馬抬起頭,手上的力道也恢複,甚至更用力了。
鹿天:“死騙子,你彆想糊弄過去。”
“本少爺好心給你訂餐吃,你倒好,連夜搬家!”
“你這樣讓本少爺的臉往哪裡擱?沒見過你這麼不識好歹的!”
白絨心裡無數想法,全是吐槽。
比如“你送東西為什麼跟人說我傻啊!”
比如“你是個變態啊你的東西我敢收嗎?”
比如“現在敢送吃的,以後就敢送死亡通知書了!”
但他還是選擇了閉嘴,有些羞澀地笑道:“不是連夜,好久以前就在準備的了,剛好那天是個黃道吉日。”
鹿天挑眉:“是嗎?你還知道黃道吉日啊?那你給自己算算今天會不會挨打?”
白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