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皺起眉頭:“總之,不許動哥哥東西。”
他平時總是和和氣氣,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鹿天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表情?
鹿天心裡有些虛,知道他是真生氣了,便讓工人們先停,然後關了房門,自顧自跟上白絨。
“真是的,沒見過你這麼生氣,至於嗎。”
“這些東西都是我送你的,不要錢噠,都是很好的東西呢!”
留外麵那些工人麵麵相覷,都問他助理:“老板,那這些東西咱們是搬還是不搬……”
江特助隻有一個字:“等著。”
屋裡,白絨一點不聽他說,快步朝廚房走。
鹿天穿著他那雙限量版真皮毛拖鞋啪嗒啪嗒跟到了廚房。
“哎呀死騙子,彆生氣嘛!”
“你還敢生氣呢,你有資格生氣嗎?我都沒生氣。”
白絨回過頭來看他,委委屈屈地:“你把我門弄壞了。”
鹿天:“……”
鹿天撓了撓後腦勺:“哎呀,我那不是生氣……”
白絨不理他,自顧自做飯。
這時,忽然電話響了。
白絨接起來,是房東。
房東樂嗬嗬的:“小白啊,剛剛你朋友幫你把房租結完了,還預交了一年的房租。”
“哎呀,沒見過你有這麼好的朋友啊。”
白絨一愣,這時鹿天湊了過來,在他麵前點了點自己心口。
那意思:本少爺交的。
白絨:“……”
白絨搖了搖頭,從冰箱裡把陳哥給他的壓箱底的食材下了鍋。
“弟弟,其實哥哥剛剛接了個重要角色,可以掙點錢,到時候我把錢還給你,你彆亂動哥哥東西。”
“對了,今晚你睡這裡的話,房費按市麵價,加晚餐一百五。”
鹿天答應得爽快,樂嗬嗬圍著他轉了會兒,去客廳玩手機去了。
過了一會兒,晚飯做好。
鹿天一點不客氣,就和白絨對坐著吃。
白絨的嘴是撇了又撇,鹿天全當看不到,隻看著那幾盤光澤閃亮的小菜,眼睛閃閃發亮。
他拿了筷子一個個地嘗過去,吃完一筷子,就仰著下巴做陶醉狀,要不然就是頻頻點頭,嘴角就沒下來過。
鹿天:“哇,這個小魚乾好好吃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我家那些廚子被你襯得好像廢物啊!”
鹿天:“哇,這個雞湯好鮮好清新啊我的天,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雞湯啊!這不都是雞嗎怎麼你做的雞就這麼好吃啊!”
白絨隻當聽不到。
忽然,鹿天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
“白絨,我想吃蝦。”
白絨伸出筷子做了個“請自便”的姿勢,看了他一眼。
鹿天:“嗯?你倒是剝啊。”
白絨:“!”
鹿天放下筷子:“難道你要本少爺自己剝?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白絨:“……”
白絨也放下筷子,目不轉睛看著他:“弟弟,你以後也要沈無花幫你剝蝦嗎?”
鹿天一笑:“那當然,他愛我肯定會幫我剝的。不然難道還要我幫他剝?”
白絨:“……”
白絨忽然覺得,原著裡沈無花給這人的火葬場還輕了點。
這孩子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啊。
白絨不想剝,但鹿天撐著下巴盯著他,歪嘴一笑:“你想想清楚啊死騙子。”
白絨心說可怕,給他剝了個蝦放在他碗裡。
鹿天粲然一笑:“死騙子,不得不說,你識時務的樣子更可愛。”
他把那蝦吃了,示意白絨再剝一個。
白絨搖了搖頭,繼續剝。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唉。
白絨做的清水蝦,什麼調料都沒放,蝦頭裡全是湯汁。
剝開的時候,橙色澄澈的蝦汁弄了他一手。
鹿天看到後,筷子停在半空中忘了動。
白絨把剝好的蝦放到他碗裡,狐疑地問:“怎麼了弟弟?”
鹿天一愣,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忽然耳朵尖兒紅了。
白絨:“?”
鹿天搖了搖頭,直直地盯著他的手:“再剝。”
白絨好脾氣地又幫他剝了一個。
鹿天根本看也不看碗裡的蝦肉,視線緊緊黏在他手上:“還要。”
白絨:“……”
白絨忍無可忍,自己吃了兩隻蝦,喝了一碗水煮蔬菜湯,就放下筷子準備洗自己的碗。
鹿天一看,趕忙拉住他:“彆彆彆,你再吃點,你吃這蔬菜洗澡水能頂什麼啊?為了減肥你也太拚了吧?”
白絨被他拉住,走又走不了,隻得站在桌邊,斜睨著他:“弟弟,你到底是來乾嘛的?”
鹿天的視線不離他那雙白淨到匪夷所思的手。
“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你欠我的,得還啊。”
白絨:“……”
白絨屈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弟弟,你不會不記得吧?我辜負你一桌菜,但幫你進了沈無花的組,我們已經兩清了。”
鹿天的視線又在他手上掃了一下,自己還是那雙手開著花笑眯眯的樣子:“嗯嗯,兩清兩清。”
“但我現在突然對你很好奇,而且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嘛,你讓我住一下怎麼了?兄弟之間要講義氣。”
白絨扶額:“好奇什麼啊好奇?”
鹿天沒理,顧左右而言他:“死騙子,你怎麼會做菜?剛剛我看到你在廚房做菜,有模有樣的還挺讓人感動的。”
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