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夢,眼前熟悉的平原像是在提醒她,她今天運氣還不錯。
喬晚輕車熟路地提起步子,一直往前走。
這片平原實在太大,她走了半天,才走到平原中央的菩提樹下,菩提高百尺,枝葉茂密蒼翠。
看見這棵菩提樹,喬晚愣了愣。
按理說,那位前輩應該是趺坐在菩提樹下的,但如今菩提樹下空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影。
遠處,似乎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海浪聲。
心中陡然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喬晚:我勒個去!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回過神來之後,喬晚趕緊拔腿狂奔,這一路隨風奔跑,總算及時趕到了平原的儘頭。
平常這片海麵總是平靜無波的,但今天這片海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等趕到海邊,看到海邊這景象以後,喬晚睜大了眼。
海上掀起了足以遮蔽天日的滔天巨浪,斜陽落在海麵上,起伏的海浪中漂浮著些斷肢殘骸,與夕陽一起將海麵染成了紅豔豔的血色。
腥臭的波濤撲麵而來,她剛趕過來,瞬間就被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而在狂怒咆哮的波濤與霧氣中,一隻碩大的,章魚一樣的海怪正揮舞著觸手,說是章魚,也不準確,這海怪它臉上什麼都沒有,隻豎立著一隻巨大的,黑漆漆的眼,像是個鼓鼓脹脹的膿包。
海怪有一人腰那麼粗的觸手怕打在海麵上,每擊一下,海麵就掀起一個接一個的浪頭。
而就在這觸手間,正穿梭著一個藍色的小光點,與海怪纏鬥不休。
看到喬晚,那個藍色的小光點停了下來,雖然也被霧氣包圍著,但喬晚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夢裡那前輩。
喬晚被這章魚怪震驚到失語,“克……克蘇魯?”
“嗯?”
雖然被霧氣包圍著,看不清佛者的麵容,但對方明顯是抽空往她這兒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獨眼海怪逮到了空隙,一觸手抽了過來。
佛者見狀,擰緊了眉頭,怒喝一聲,翻手就是一掌!
“如來自在神力”!
“轟——”
張揚的觸手頓時被金色的掌印轟成了兩截,噗通沉入了海麵中。
目睹這一幕的喬晚眼角一陣抽搐。
艸。
這一根觸手雖然是被轟斷了,但海怪無數根觸手緊跟著又上,幾乎交織成一張黏糊糊的鹹濕的網。
海麵上霎時風起雲湧,波濤大作!
佛者眉目嚴厲,穿梭在這條條觸手中,身形翻轉騰飛,一掌接一掌地發出!
獨眼海怪似乎能預料到佛者每一步的動作,饒是佛者修為高深,也還是雙拳難敵四手,不, N爪。
海怪可能是想占用佛者一點時間,談一談他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其中一根觸手纏住了佛者的腳踝,其他幾根觸手也隨之而上,卷起佛者的手腕,纏上脖頸,禁錮腰身,牢牢地將佛者捆在了半空中。
佛者顯然沒這個興致,聳眉怒喝道,“孽障!”
欲要再發出掌氣,但手腕卻被觸手纏得緊緊的,動也動彈不得。
不止如此,那觸手上的吸盤還死死地吸附在了佛者的肌膚上,叫他一時無法輕易掙脫。血色的海水順著觸角尖兒往下滴,洇濕了佛者的袈裟,隔著濃霧好像也能看到隱約的肌肉線條。
觸手漸漸收緊,佛者蹙眉,溢出一聲清聖而莊嚴的喘.息。
那觸角尖兒似乎還輕輕地彎了彎,搖晃了兩下。
喬晚:“……”
眼看麵前這觸手捆綁和尚.avi,喬晚眼皮一跳,再也不敢再多耽擱,拔劍就衝了上去,大喊一聲,“尊者我來助你!!”
這海怪見又冒出個不速之客,伸出其餘的觸手想要阻攔。
喬晚修為雖然低了點兒,但彆的不說,在煉體這方麵還是可以的。
沒辦法,修為點不上去,隻能儘量多堆點閃避和力道。
扭身躲過這四麵八方的觸手,喬晚一路往海怪那隻水汪汪的大眼麵前直奔,而後,高高地舉起劍,毫不留情地“噗呲”一聲捅了進去!
眼球破裂中爆出的液體瞬間噴了喬晚一臉。
不可避免地嘗到了點兒奇奇怪怪的鹹腥味道,喬晚:“呸呸呸!!”
章魚海怪吃痛地狂亂揮舞起觸手。
喬晚一鼓作氣,使勁拔出劍,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去!!”
長劍如有靈性般脫手而去,劍刃急速翻飛間,數根觸手齊刷刷地被斬落在眼前。
喬晚一愣,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
不對吧。
尊者他修為明明比自己高深,連他都打不過這海怪,怎麼她對付這海怪跟砍瓜切菜一樣。這是蒼天憐見,給她突然開了什麼金手指嗎?
觸手剛一鬆,佛者趁勢掙脫了桎梏,眼睛眨也沒眨,毫不猶豫地穿過眼前紛落的斷肢,迅速捏了個法印。
“光聚佛頂印”!
“喝!”
金色佛掌印拍在海怪身上,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趁你病要你命。
海怪剛接觸到掌印,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霎時間便四分五裂,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