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楂午間跟寧鑫還有班裡另外兩個同學在打排球,一個叫何小英的女生,還有何小英的同桌陳向陽。
排球館裡排球的傳球聲和落地聲不絕於耳,球鞋在地板上也會摩擦出聲,在球館裡撞出陣陣回音。
陶楂隻是看著弱不禁風,輕飄飄的,好似風大了點兒,都能將他攔腰折斷。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他隻是骨架偏小。
蕭餘記著林寐的話,高三午休隻有四十五分鐘,他在食堂吃了午飯,又在微信上問了陶楂在哪兒,吃了飯就往綜合樓趕。
他走進排球館時,陶楂正擔當著這一局的發球手。他穿著一套學校統一訂購的黑色運動服,就是很爛大街的款樣,任誰穿都容易穿得土裡土氣,稍微胖顯得臃腫,太瘦又跟條黑泥鰍沒區彆,偏陶楂不一樣,白得能發光似的,那麼土的運動服他都穿得跟特彆定製款一般,身形修長,獨得上天偏愛。
陶楂體態輕盈,他一躍,揚手發球,力道卻大,發球過後,他穩穩落地,找準位置準備接球。
蕭餘跟鍋蓋頭站在不遠處,看陶楂打完了一整場,才走過去找陶楂說話。
看見蕭餘,陶楂一愣,怎麼又來了?
“我跟林寐說了周日約你出去吃飯,他讓你自己跟他說。”蕭餘把剛剛在販賣機買的純淨水遞給陶楂,也給寧鑫買了一瓶,寧鑫受寵若驚地接著,“謝謝,其實我隻喝三十一瓶的水。”
蕭餘:“……”
鍋蓋頭:“……”
陶楂覺得寧鑫真是笨,又笨又愛裝,彆人送水他接了還說這種話,讓彆人下不來台。
他注意到了鍋蓋頭表情裡的無語,卻又感到了隱隱的不爽,寧鑫是個傻子富二代,學校裡誰人不知,他幾千塊的球鞋臟了都能直接丟垃圾桶,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
這麼想著,陶楂不怎麼高興地“哦”了一聲,“那他讓你跟我傳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有沒有拉著臉?”要是林寐是拉著臉說的,陶楂就不去跟蕭餘吃飯了。
蕭睚回想,說道:“沒有拉著臉,還是笑著說的。”
笑著?林寐是在笑什麼?笑自己成績爛還跑出去跟人吃飯?
陶楂搞不懂林寐,他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等會自己跟他說。”
聞言,蕭餘衝陶楂笑了起來。他看陶楂的眼神跟看彆人的眼神都不同,他看陶楂的時候,眼神沒有餘光,看不見旁的,隻有陶楂。但旁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連寧鑫都感覺到了不同,他當著人家麵,“哦~~~”個不停。
蕭餘鬨了個大紅臉,被鍋蓋頭拖著走,蕭餘還不忘回頭,“陶楂,我們周日見!!!”
在後麵休息區呆著的何小英跟陳向陽已經盯著幾人半天了,等兩個高三的離開後,何小英才捂著臉,“我的媽呀,陶楂你你你你你你!”
陶楂一臉的懵茫,“我什麼?”
他茫然的表情不似作假,何小英當下就知道是那高三的在唱獨角戲。
四人並排坐在椅子上休息,寧鑫丟著球玩兒,過了半天,“我是真的不喝便宜的水,陳向陽,給你喝。”
陳向陽:“去死。”
何小英:“萬惡的有錢人。”
寧鑫看向陶楂,陶楂麵無表情地看著寧鑫,寧鑫後頸發涼,把“要不陶楂你喝吧”這句話愣是給咽了回去。
陳向陽沉思半天,“不對啊,寧鑫你每天吃陶楂的零食喝陶楂的牛奶不喝得挺高興的嗎?”
寧鑫大力拍了一下膝蓋,“那不一樣,好朋友的贈與價值萬金!”
陶楂又高興了起來。
他可不是什麼便宜貨。
“對了,那個高三的長得挺帥的,他在追你啊?”何小英很八卦,兩個好看的人站在一塊兒,管他什麼性彆什麼品種,養眼就磕他丫的。
“應該是吧,但我不談戀愛。”陶楂低頭摁著手機,在屏幕上劃過來劃過去,他在腦子裡組織語言,在想怎麼跟林寐說。
要是林寐同意,蕭餘問他的時候,他肯定就直接點頭了,但是他讓自己去找他說,雖然蕭餘說林寐當時沒拉著臉,但陶楂還是覺得,林寐估計不高興了,不高興,肯定就不會答應。
陳向陽附和,“他長得確實不錯,像混血兒的感覺,頭發卷卷的。”
陶楂發著愁,敷衍著點了下頭,“確實不錯。”
隻不過陶楂對帥哥的臉免疫,鸚鵡巷裡的人雖然很討厭,可大家都很會生,比如李暄和李暄他哥李煒,比如被評為鸚鵡巷之光的林寐,還有自己,自己也挺好看的。
陶楂打開了跟林寐的聊天框,準備輸入了。
何小英在旁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果然啊,帥哥隻會看上帥哥,要麼看上美女,電視劇拍了就是為了騙我們這種醜八怪的。”
寧鑫彎著腰打量何小英,“你不醜啊。”
“跟陶楂比呢?”何小英不死心。
陳向陽跟著寧鑫一起皺眉,“女的跟男的,沒法一起比吧。”
“非要比呢?”
“也還不錯,就是差了一點東西。”陳向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