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掛斷電話,季安豐臉色並不好看。
他並不是突然想起這個女兒,而是二女兒提醒的。
當初他鬨出醜聞,父母怒極將他趕出家門,他也憋著一口氣不回去,反而另外買了房子,和季思月的母親結婚。
主要是那個時候他翅膀也硬了,作為獨子,他有任性的資本。
最後妥協的還是他父母,因為喬宜離婚,立即再婚,從此跟前夫家形同陌路,對女兒更是除了打錢,不會輕易見麵。
怕孫女連父親都沒了,因此每年過年都會鬆口讓他回去過年,再後來他忙了,兩老也會帶著季漾過來。
等兩老去世,就是季漾自己每年過來過年。
即使和他現任妻子女兒兒子不對付,明麵上大家還是你好我好的,過年期間一直有客人拜年,誰也不想將事情鬨出去給彆人看笑話。
結果今天被女兒提醒,他才想起來那驕橫任性的大女兒,怎麼一直沒看見?
本以為是有事耽擱了,一直等到快年夜飯了,依舊沒動靜,這才打個電話,還被掛了?
他扳起來,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雖然他不在意這個女兒,可家和萬事興,他是個傳統的男人,還是不希望大過年的缺了誰。
當然那些小四小五之類的,就不算在一家人裡。
哪知這個電話打過去,一直都是正在通話中。
季安豐哪裡不知道,這是被拉黑了。
當即黑了臉。
這混賬東西,要錢時電話打得飛起,錢到手,居然拉黑他?
季思月耳尖,自然聽見那聲音,心中詫異,麵上不動聲色:“爸,姐姐怎麼說啊?她不來,咱們可不敢吃飯,不然等她過來,怕是要掀桌。”
“掀桌個屁!”季安豐啪的將手機拍桌子上,沉聲道:“咱們先吃!不管她!”
拉黑的事他不好意思說,隻能這樣了。
心裡憤憤,還不忘說:“跟張姨說一聲,把門關了,不準開門!”
“行吧……”季思月猶猶豫豫,心裡笑開了花。
就算有協議又如何?
法律的空子還是很容易鑽的。
不被爸爸喜歡,季漾以後肯定摸不到公司的核心位置!
於是這頓年夜飯,這一家四口,吃得很歡快。
——
嘉福小區
季漾同樣吃得很幸福。
沒有什麼比美食更讓人愉悅的。
拉黑季家人,是她最後的仁慈。
上輩子她被賣了,沒殺他們,就已經算是還了季安豐被迫收留她的恩情,至於生恩?要報也是給喬宜報。
在這件事上,季安豐畢竟隻付出了三分鐘。
養她的是爺爺奶奶。
包括股份,本來一開始股份大頭是要給季漾的,但季安豐當時哭爹喊娘的訴苦,股份不夠,他怕在公司沒威信。
這才有了股份轉讓合同裡季安豐的股份隻能由她繼承的條約,公司一些重大決策也必須季漾點頭才能通過,否則協議作廢,股份歸還之類的。
季漾因此一點不心虛。
她很快忘了剛剛的插曲,還特意打開平板,隨便找了個跨年演唱會播放,春晚,哪怕隔了五年,她依舊不想重溫,重複體驗那腳趾扣地的感覺。
除非是今年新的春晚,這樣還能扣一個新城堡。
可惜時間還早,春晚也還沒開始,就拿滿是俊男美女的演唱會湊數。
很快,屋內也熱鬨起來。
季漾聽了會兒,就覺得熱了。
今天溫度又創了新低,零下八度,是這幾年最低的時候,剛好季漾沒出門,將壁爐用上了。
空間存了那麼多木材,足夠燃燒好多年,唯一不太好的是得自己劈柴,還好她買了劈柴神器,在空間裡用意識操控,能輕鬆將圓圓的柱子,劈成一個個不同大小的柴火,不時往壁爐裡丟一點,熱氣循環,還有空調托底,客廳溫度嗖嗖就上去了。
季漾脫掉外套,隻穿著一件柔軟的毛衣盤腿,繼續吃飯,希希在她腳邊端坐著,一張狗臉眼巴巴看著,等待著隨時出現在眼前的饋贈。
等吃飽了,準備的年夜飯還剩大半。
已經冷掉了。
季漾難得勤快了一點,特意去廚房開火加熱了一下,每加熱一樣,就往空間放一樣,等十道菜全都加熱完了,她被漲的有點難受的肚子也舒服了。
時間還早,季漾也想多享受一下天災前的美好日子,因此去洗了個澡,渾身暖烘烘的回到客廳,拿出一個大電視機,連同電源後,調到春晚頻道,看起來了今年的春晚。
時間剛好,春晚剛播放了十分鐘,正開始第一個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