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著哄著就開始cpu了]
[老公鬼你要振作啊,千萬彆真被哄住了]
[可惜,這是不爭氣的老公鬼]
[主播長這麼好看哄我我也願意當狗]
[前麵的穿穿褲子]
……
謝亦安的一套話砸下來,靈牌也不知道是被煩到了還是真的被哄到了,總之就是,謝亦安終於再次感受到了從靈牌身上傳來的涼意。
就在謝亦安得到靈牌的回應時,餐桌上的舌頭也成功爬到了豬皮湯碗裡。
隨著“噗通”一聲,舌頭跌入粘稠的湯內。
皮膚、眼球、舌頭聚齊,兩隻眼球自覺飄成一排,舌頭在碗裡靠下的位置翻滾出來,勉強構成了一張簡陋的“臉”。
謝亦安抱著靈牌大咧咧地轉身坐回了餐桌前。
“說吧,讓本清湯大老爺聽聽你有什麼委屈。”
得到靈牌回應的謝亦安底氣十足。
好不容易爬進湯內的舌頭扭動幾下,適應了這張臉後,才不甘地發出“嗬嗬”聲響。
像是正在調頻的廣播,舌頭反複扭動調整著,黏膩的湯汁跟著抖動,過了好一會它發出的聲音才從最開始毫無意義的噪音變得能夠分辨起來。
隻是這張簡陋的“人臉”能夠發出最極限的聲音也還是含糊不清,謝亦安努力分辨了很久,這才聽清其中的幾個字。
人舌反複地吐露著——
“謝勻,慘死。”
“■■■,被■■報複虐殺。”
“■■安,藥物注射慘死。”
“張柔,餓死還債。”
……
“謝勻,慘死。”
“■■■,被■■報複虐殺。”
“■■安,藥物注射慘死。”
“張柔,餓死還債。”
它說的是這個家庭裡每個成員的死狀。
伴隨著人舌含糊沙啞、似男似女的話音一遍遍地重複,客廳裡突然刮起道道陰風。
客廳裡的各種瓷器、玻璃製品被吹到地上儘數摔碎,窗邊的窗簾不斷被吹起飄蕩,窗戶卻嚴絲合縫地關閉著。
餐桌上,除了豬皮湯碗還穩穩當當地置於桌上,湯汁都沒有出現任何多餘的波動外,其他的餐盤也好、“食物”也好全部被刺骨的陰風吹亂,狼狽摔在地上。
瞬間,乾淨的客廳就變得狼狽不堪,家具七七八八地倒在地上,家裡所有不抗摔的東西全部碎掉,地板上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除了可以離開6102的房門始終緊閉著,幾間臥室的房門也全部被吹開,主臥裡灰塵混合著香灰的味道被狂風一下就帶到了謝亦安麵前。
沒想到的是,除了豬皮湯碗,房間裡唯二不受影響的居然是謝亦安。
抱著靈牌的少年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害怕。
靈牌出乎意料地強大,強大到謝亦安身上的道具沒有發作,也沒有讓他花費積分去購買護身符。
既然這樣的話……謝亦安的計劃發生改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謝亦安一手緊抱住靈牌,另一隻手迅速朝豬皮湯伸過去,根據黎危之前的講解,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就把豬皮湯轉移到了可以儲物的耳釘中。
事實證明空間耳釘確實好用。
雖然客廳裡的陰風沒有停下,但是謝亦安成功把聒噪的簡陋人臉收進了空間。
黎危說過能被收進耳釘空間的怪物壓根就不是什麼厲害的NPC,所以當屋內的異象沒有停下時,謝亦安也沒有覺得意外。
是其他的怪物。
有更厲害的怪物借著人舌的聲音解開了某種封印。
屋內濃鬱的陰氣快要衝破天際,一隻布滿針眼的手從房門大開的主臥內緩緩伸了出來。
主臥裡的鏡中怪物出來了!
屋內的溫度降低到幾乎可以凝水成冰的地步,謝亦安冷得忍不住哆嗦幾下。
空氣中無論是腥臭味也好,陳舊灰塵的味道也好,全部在此刻消失。
一種更濃鬱的、在醫院裡經常可以聞到的消毒水味道覆蓋全屋,瞬間加劇了環境的冷峻氛圍。
新人玩家在密閉的空間裡獨自麵對不知名的可怖怪物,並且還找不到任何退路。
太絕望了。
偏偏就在此時,謝亦安迅速換了四張護身符,他抱著靈牌就直直地衝進了主臥。
謝亦安說的搏一搏,不是對著那碗豬皮湯,而是他想偷鏡中怪物的家!
甚至他在偷家前還秉持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換好了護身符——黎危送的道具可以抵禦更高程度的怪物傷害,隻有三次的使用機會不該放在這個怪物身上。
覆蓋著針眼的細長手臂用力地朝著謝亦安襲來,在四個護身符獻祭了三張的情況下,謝亦安成功抵達了全身鏡前。
謝亦安借機翻遍了房間也沒有找到謝勻更多的資料,那麼有關那個男人的信息就一定被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下一秒,謝亦安的手直接穿過鏡子,整個人都跌入了鏡中世界。
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