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長相恐怖的怪物來嚇唬他該死!
憑什麼他不是玩家,憑什麼像狗一樣被攆著跑的是我不是他,該死!
羅月文雙眼赤紅,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脖子上凸起了好幾條青筋。
謝亦安表麵上還在和龐蒼無知無覺地聊著天。
“切,讀書有什麼用,最終的出路還不是拚爹媽拚家庭,我就算不讀書也能……”
謝亦安的後背跟長了眼睛一樣,向上跨了兩步就走到了四樓的平台。
龐蒼有些可惜沒能聽完小安的抱怨。
他總感覺小安這個NPC在副本劇情裡占據著很關鍵的一個位置。
小安轉身看著麵目猙獰的羅月文和一旁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眼裡的可惜和失落都要溢出來的時小流。
兩個新人的情緒明顯不對勁。
羅月文手上的速度很快,力氣也大得出奇。
如果不是謝亦安早有準備,說不定真的就被拉著拽下了樓梯,或者……被兩個新人一起拉拽著從樓道側邊開著的窗口處扔下去了。
小安這時才淡淡說道:“諾,你們要見的空空大師馬上就出現了。”
龐蒼疑惑地看著小安,“擔心”地說:“我的哥哥姐姐怎麼了,他們是中邪了嗎?”
距離入宅儀式的任務時限隻剩下最後的十六分鐘。
小安眨了眨眼:“對呀。”
“空空大師那麼有名的一個大師,我們普通人哪能隨便找到他,當然是需要求救的時候人家大師自己就會出現啦。”
“空空大師對人類可好了,……後都還能一直不離不棄地待在這裡。”
小安小聲嘟囔著,作為一個合格的NPC,他以玩家們最討厭的謎語人態度向龐蒼泄露了部分信息。
畢竟謝亦安和玩家之間始終存在著一個巨大的信息差。
龐蒼還沒來得及多問,就有一道黑影從樓下衝了上來。
穿著黑袍看不清臉龐的男人伸出兩隻手,對著羅月文和時小流的肩上同時狠狠一拍。
“萬邪出行,不占時理,儘數退散!”
底氣十足的聲音同時喊出了幾個字。
兩個精神狀態已經變得非常不對勁的新人立刻渾身一震,緊接著就雙腿發軟隻能扶著一旁的牆壁或者欄杆。
他們終於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一片慘白,精神狀態十分萎靡。
小安衝著空空大師打個招呼:“好久不見,大師,沒想到我們還有見麵的時候。”
下一秒,空空大師手上就出現了一個陳舊的墨鬥,
“咻”地一聲,在末端線錐的固定下,帶著一定重量的墨線被空空大師朝著小安的方向扔了出來。
扔出的墨線纏繞到小安身上,空空大師沒有任何和他寒暄廢話的心情,果斷對著他認定的邪祟出手。
“你這個陰間玩意兒,休要害人。”
誰知墨線纏在小安身上沒有任何反應。
對活人來說,墨線隻不過是最普通的蠶絲棉線。
謝亦安伸手把纏在自己身上的墨線全部扯了下來,衣服和臉上不少地方都沾上了墨線帶去的墨水,整個人一下就變得臟兮兮的。
小安擦了幾下臉上的墨痕,實在沒能擦拭乾淨後也不管了,他看著空空大師控訴道:“古板,太古板了!”
“我以為你不來參加我的葬禮是理虧了,原來還住在這裡也沒覺得自己有錯啊。”
他的……葬禮?
等等,等等,這個話說得也太怪了吧。
羅月文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斷平複呼吸。
所以他差點對一個怪物下殺手了嗎,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這個不靠譜的“中邪”體驗,草了,誰會趕著上去送死啊!
黑袍下的中年男人掀開洗得都有些褪色的兜帽,整個人打扮得十分樸素。
男人一臉的正氣,硬漢般的氣質沉穩,特彆是他的臉上還有一條從額頭豎著一路貫穿到下巴的猙獰疤痕,更是加深了身上凶神惡煞的氣息,鎮得彆說鬼了,活人看了都會感到幾分害怕。
空空大師強壯得完全不符合刻板印象裡的驅邪大師,
沒有聽小安詭辯,空空大師收回墨線,說:“你們死人之間的事情隨便鬨騰,不要去打擾生人。”
好嘛,空空大師沒有看破謝亦安的玩家身份,反而把他歸入了一群凶狠怪物的行列。
怪不得他在這裡待了十多年、一直奉行著保護人類的態度,卻對謝亦安三番兩次遭遇到的危險熟視無睹,羅月文和時小流還不算完全中邪呢就出來火急火燎地開始處理了。
謝亦安脫口而出:“虛偽。”
像是在對自己不平衡遭遇的吐槽,又像是感受到了藏在自己空間裡的靈牌的某種情緒,他對空空大師厭惡極了。
“虛偽又古板的老東西。”
謝亦安又嘲諷了一句才壓下心裡的不爽:“既然這樣,他們三個被坑著去做入宅儀式的時候可是我提醒的,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搞得現在白天不白天,晚上不晚上的,你也沒說要幫他們弄正常啊。”
“隨便中個邪能裝x了你出來了。”
[草,主播是我見過第一個敢指著大腿鼻子罵的玩家]
[哈哈哈傻了吧這可是真大腿啊]
[666他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
謝亦安當然知道玩家們早就透露出來的信息。
但是對他的身份來說,空空大師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謝亦安的身上還掛著好幾處墨痕呢。
那就不管了,先罵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