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不可以辱罵原著作者,否則胃痛懲罰。】
冬晉聽到胃痛兩個字,像身上的死穴被按住一般,不敢再囂張,好聲好氣地在內心說:【彈幕君,你跟作者甜瓜商量一下,讓我回現實世界吧。】
彈幕:【等你把300萬債務還清,才有資格請求回歸現實世界。】
“靠!”冬晉氣得想咒罵幾句,但又擔心胃痛懲罰降臨,隻能憋著。
冬玫洗好澡,包著頭發進書房。
掛在書房牆壁上的挎包裡裝著急救糖。
她拿出一顆急救糖對冬晉說:“早點投簡曆早點睡覺。不然晚睡又得吃更多的急救糖。這玩意吃多了,容易高血糖,到時候不單單有怪瘦病還會有糖尿病。”
“好的,姐。”冬晉從彈幕君哪裡拿到原身的賬戶密碼,發送原身早已寫好的簡曆到幾家IT公司,然後關電腦老實回房入睡。
......
穿書第三天醒來,冬晉發現依舊在這個世界裡,認命地起床洗漱。
早餐是冬玫做的。每人一個荷包蛋,加半碗小米粥。再多的食物姐弟兩人吃不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姐,下次我來做早餐吧。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冬玫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回道:“你創業失敗心裡不好受,我多照顧你一點,讓你多睡一點,你不用客氣。一會吃飽,你看看有沒有麵試通知。
對了,如果去麵試,不要為了省錢坐公交,免得在公交車上遇到男色狼。被誰摸了臀都不知道。你要打車去,最好坐在出租車後排,不要坐副駕駛,防止男司機趁機揩油摸你大腿非禮你......”
冬玫還在說著出門注意事項,冬晉聽了一身僵硬。
他記得在現實世界裡女孩子出門還算比較安全,怎麼這個書中世界處處危機。
他忍不住打斷道:“姐,外麵的世界有這麼可怕嗎?你彆說得我好像沒出過門似的,而且我就算瘦弱,但好歹是個男人。”
冬玫拿起飯桌上的手機,一陣操作後放下,對他說:“我怕你沒錢打車沒錢買吃的,給你轉了一千。你出門記得背挎包,裡麵記得放急救糖。
我知道你嫌我囉嗦。如果你不跟我住一塊,我沒法對你囉嗦。既然住一塊,讓我照顧你,你就不能出一點意外。若你出意外,我怎麼跟媽交代。你一會收拾一下碗筷,我去上班了。”
“姐,謝謝你。”冬晉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收取轉賬。
這個書中世界有現實世界裡常見的軟件和電器,說明發展水平沒有超脫現代發展水平。
一會後,冬晉坐在小區人行道的公共長椅上,等待用軟件下單的滴滴車。
一對身材正常的母子在不遠處站著,估計也是在等車。
寶媽牽著的小男孩有五六歲大。他想走過來坐一坐。
寶媽不同意,對小男孩說:“長椅上有位怪瘦病叔叔,萬一他暈倒了,還得叫救護車送他到醫院。我們不要過去,免得招惹上麻煩。”
小男孩有些可憐地看向冬晉,抬頭問寶媽:“什麼是怪瘦病?是不是瘦人都有病?”
寶媽耐心地回道:“不是所有的瘦人都是怪瘦病人,但怪瘦病人一定是瘦人,而且會背挎包,會在包裡放像棒棒糖一樣的藥品,準備隨時隨地吃藥。”
小男孩托了托身後的書包,“那他們怎麼不背像我一樣的書包,乾嘛背挎包?”
寶媽把小男孩拉遠一些,估計是怕冬晉聽到兩人的對話。
寶媽低聲說:“怪瘦人力氣小,背大一點的包會氣喘籲籲,走兩步路都會頭昏眼花。挎包放在前麵不怕被人偷,而且比較輕......”
小男孩不等寶媽說完,忍不住說:“怪瘦叔叔好可憐啊。媽媽,我不要得怪瘦病。”
寶媽摸摸小男孩的頭說:“那寶貝好好吃飯,不要挑食,更不要說女孩子小肚子很醜這種不禮貌的話,不然會得怪瘦病的。”
“嗯嗯,我聽媽媽的話。”小男孩點點頭。
片刻後,母子兩人打的車來了,消失在冬晉的視線裡。
冬晉彎著腰抱著頭,內心十分痛苦。
他不該說女人小肚子很醜,他不該嘲笑彆人身材。
現在輪到彆人嘲笑他。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他在內心淚流滿麵,但眼睛裡卻一滴淚都沒有流下。倔強是他作為男人最後的保護色。
五分鐘後,他坐在滴滴車後坐上,看著車窗外的世界,聽司機大哥在叨絮。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你不坐副駕駛是對的。像你這種怪瘦病人,身無二兩力,很容易被人欺負。如果出門不想被人說三道四,認出你是怪瘦病人,最好穿多一件衣服把挎包藏起來......哎呀,我怕你感冒,都不敢開空調,真是熱死了。”
遇到紅燈,司機把車子停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通過車內後置鏡,看到冬晉一直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歎息一聲,不再出聲打擾。
冬晉通過觀察,發現人行道上的怪瘦人和正常體重的人都分開走,又或者說正常體重的人避開了怪瘦人,大概是不想像哪位寶媽說的那樣,免得遇上暈倒的怪瘦人,需要上前扶起或送怪瘦人到醫院。
對他們來說,怪瘦人就是隨時有可能倒下需要幫助的麻煩。
轎車經過中心廣場外麵的道路,冬晉看到與現實世界裡G市幾乎一模一樣的公共花園,他興奮地叫司機找地方停車。
他下了車,跑到花園裡不斷地奔跑。這些布局和花草,讓他倍感熟悉。
不過,他不會像小女孩一樣興奮大叫地轉圈圈或低頭欣賞花草,而是想通過相同的建築,找到這個世界與現實世界的連接點,幻想著穿過時空之門,回到現實世界。
可悲的是,他隻跑五分鐘便開始體力不支,癱坐在花圃邊上的大理石台麵上。
他失落地看向廣場中心,突然想到G市的廣場中心有一座英雄碑,這裡沒有。
他拖著無力的雙腳走到隻有花圃的中心,癱坐在被太陽曬得又熱又燙的黑白色大理石板上,怒道:“甜瓜,你這個心中沒有英雄的人,你才該受到懲罰。放我回現實世界,放我回去吧......”
前麵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後麵的話說得有氣無力。
體弱氣短,是他的命。
不,他不能認命,逃出香市說不定就能逃出這個無形囚牢。
他取出急救糖,忍受著衝鼻的中藥味,一邊吃藥一邊拒絕了麵試HR的來電,用手機軟件重新打滴滴車。
他跑到了南區,明明想要逃離,卻本能地選擇了離冬玫商品房最近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