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對這杯奶茶的感謝,次日,景玉特意為克勞斯寫了一封洋溢著彩虹屁的感謝信。
還是中德英三語版本。
對方很滿意。
景玉也很滿意。
克勞斯真的很好哄。
他也真的好省錢。
離學校開學還有一周的時間,克勞斯忽然提出,要去北京談一些事情。
他希望能帶著景玉一同前往。
“確定要我去嗎?”景玉沉思兩秒,問克勞斯,“你想知道我們國家一些工作上的潛規則嗎?”
“潛規則”這三個字成功吸引了克勞斯的注意力:“哦?什麼?”
“在我們國家,需要離開常在工作地去其他地方工作的話,會被稱為’外派’。”景玉耐心與他科普,“一般來說,外派人員的工資會更高,而且還有獎金獎勵。以及,外派到非常駐地國家的話——”
克勞斯打斷她:“原定生活費基礎不變的情況下,每天增加200歐。”
景玉心悅誠服:“先生,您真是我見過悟性最高的人。”
克勞斯正檢查著她的讀書筆記:“中國職場上還有其他潛規則嗎?我很樂意傾聽。”
“有啊,”景玉脫口而出,“先生講話我嘮嗑,先生開門我上車。”
克勞斯合上筆記,捏了捏眉心,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燈光下,他金色卷發輕輕晃了一下,問:“嘮嗑,是什麼意思?”
克勞斯的臉看起來是如此漂亮,哪怕如今已經短暫擁有他,景玉在注視他的時候,仍舊會忍不住心動。
景玉自然地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貼了貼。
沒有深吻,就是單純地貼貼。
克勞斯沒有動。
綠森林般的眼睛注視著她。
“就是這樣,”景玉說,“部分地區方言,就是親吻的意思。”
“我明白了,”克勞斯問,“還有嗎?”
景玉從他腿上下來。
她意識到自己違反規則。
未經允許,她不能觸碰先生的身體。
但不知為何,克勞斯今天並沒有追究。
“沒啦,”景玉笑眯眯,“暫時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再告訴您。”
在距離2014年還有5天就結束的時候,景玉跟隨克勞斯抵達了北京。
兩人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套房中、不同房間。
景玉察覺到,克勞斯似乎並不喜歡多餘的肢體觸碰。
他不喜歡被人突然觸碰身體。
剛到的前兩天,景玉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在酒店看書,學習,或者出去偷偷買奶茶、喝完後再若無其事地去其他地方溜達一圈,再回酒店。
克勞斯來北京並不是為了散心,而是和人洽談合作。
景玉隻知道對方姓秦,最後一個字是禮,背景深厚。
克勞斯連續工作了三天後,才給自己放了假,略微休息後,再回慕尼黑。
或許是前幾天吃那些隆重的宮廷菜、官府菜吃膩了,他請景玉幫他規劃一份詳細的北京小吃。
景玉前兩天還興致勃勃,帶著他大街小巷裡去吃。
芝麻燒餅麻豆腐,紅油抄手牛舌餅,煎餅肉龍糖塌子……
最後一天,景玉累了,草草規劃,領著克勞斯隨便找了店吃晚餐。
但克勞斯看著店門口的招牌,卻不進去。
他對著景玉說:“我發現你在敷衍我。”
“沒呢,”景玉據理力爭,“您不是說要吃正宗的老店嗎?我百度過了,這店92年就開了,夠老了吧?”
“雖然我在中國居住時間不久,”克勞斯摘下手套,“但我想,麥當勞應該不是中國菜。”
景玉:“……”
“我的甜心,”克勞斯寬容地給出選擇,“今天晚上,你可以任選一樣東西來懲罰小龍臀,讓我消氣。”
景玉沉思兩秒。
她問:“什麼都可以嗎?”
克勞斯說:“你可從我的行李箱中挑。”
“確定嗷?不能反悔喔。”
“嗯。”
“那太好了,”景玉興奮地問,“你能用你錢包裡的現金嗎?”
“人民幣、歐元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