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執意要回塞北,我放心不下旁人送你去,我定然是要送你回去了,我若是去,無法保證不將魏人引過去,若是給你和阿嫂阿叔帶來殺身之禍...”
知道她看重那對塞北的夫婦,商濯變相用兩人來壓製於她,逼著阿瀅快速妥協,做出決定。
她的神情在聽到這句話時,鬆動得厲害。
他忍不住在心中冷笑,果然,她很看重那對夫婦。
“好,我隨你去。”
無論如何,她終歸是鬆口了,暫且不鬨不抗拒,人拘謹得很,話少沉默,跟平時的安靜有所不同。
商濯哄了她一句,“你不要怕,阿嫂和阿叔不會有事,我會留人在這裡護著兩人的周全,不叫魏人下手。”
阿瀅點點頭,“好...”說著說著,她話裡轉了一個彎,“多謝殿下。”
現在知道跟講規矩了,她有了些禮數,商濯卻皺眉。
“阿瀅,你實在無需跟我講虛禮,我們一切便與從前一般,可好?”他清潤的聲音壓得繾綣綿長,朝她逼近,見她後退,蹙眉,拉住了她的手。
她不敢與男人對視,想要將手抽回,卻被他強製握得更緊。
她不適,抬臉對上他的視線,看著他幽深吸引的眸子,有些頓住了。
“......”
不愧是皇家的人,訓練有素。
很快就收拾好了,商濯故意說等她用了一些膳食才上路,阿瀅拘束沒有胃口,搖頭說不吃,很快就要啟程了。
沒有馬車和多餘的馬匹,她又要跟商濯共乘一騎。
“要不...”她想說跟彆人,誰知道被商濯一把給提起撈到懷裡束縛住。
他一手攥縛她的細腰,另外一隻手揚打馬韁繩,長腿夾緊馬肚,嗬一聲駕,高壯的黑馬立刻撒腿馱著兩人向前跑,後麵低眉順眼不敢看的部下連忙跟上。
阿瀅稍微仰頭,見到男人棱角分明猶如刀刻,散發著清冷的下頜,她一言不發,“......”收回視線。
一行人剛走沒多久,很快客棧就被魏兵給包圍了。
沒有從掌櫃的口中得知動向,魏人將客棧裡麵的人全都給殺了,四處尋蹤跡,隨後追去。
趕了一天的路,阿瀅又累又餓又困,馬快得不可思議,她看不清漆黑的前路,隻聽見耳邊風聲呼嘯。
她從懷裡小包袱中拿出一塊薑娘子給做的米糕乾糧,小口小口吃著。
聽到懷中人細微的動靜,商濯垂眸,見她腮幫子時不時鼓起,像個偷偷啄食的小鬆鼠,此刻倒是微微可愛了。
吃了一塊米糕,阿瀅腹中沒有那麼空虛,總算是好多了,她覺得噎,想喝一點水,發現水壺在商濯那裡,不好找他拿,索性忍著罷了。
男人仿佛留神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要喝水,他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朝身旁的部下拿了水壺,遞給她。
阿瀅咬唇接過去,小小聲說了一句多謝殿下。
好一會,阿瀅從她的小包袱裡又重新掏出另外一塊米糕,遞給商濯。
他看見了接了過去,“多謝阿瀅。”
後半夜她一直想打盹,奈何走的路顛簸,直叫她難受至極,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入夜裡,涼爽過頭了,冷。
她身上的衣著單薄,抱著臂膀不吭聲。
商濯似乎真的在察覺她的一舉一動,他翻手往後把披風給扯了過來,往前一罩,阿瀅就被大氅裹起來,沒有那麼冷了。
她心裡的惶恐不安和懼怕,隨著溫暖被驅散了那麼一點。
後麵一直在趕路,沒有片刻的停歇,阿瀅感覺她屁股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行人終於在天蒙亮之時到了一處小村莊落了腳。
阿瀅渾身疼,尤其是屁股,感覺快要碎掉。
下馬的時候還要儘量避免被人看出來,商濯知曉她的窘境,攬腰給她抱下來。
她站定在商濯身後,借著包袱遮擋,小幅度揉著她的腰和屁股。
察覺到她略透含粗鄙的動作,商濯眉宇小幅度皺了起來。
他的部下分工明確,為首的有條不紊前去交涉落腳的地方,一批去清除痕跡,另外一批守在暗處。
阿瀅看著,不禁在心中驚歎,不愧是跟在殿下身邊的人。
農戶很好說話,給了足夠的銀子,一切所需辦得十分妥帖。
商濯在前麵走,“跟上。”阿瀅抱著包袱跟著他。
吃了些膳食,簡略收拾洗了洗,終於可以歇息了。
農戶家中簡陋,騰挪不出多餘的屋子,阿瀅依然是跟在一間。
她看到一張榻,旁邊什麼都沒有。
低著頭,“我去問問這家人還有沒有多餘的小...”
沒有走兩步,就被高大的男子攥住手腕,一把往後拖,直直撞入到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