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裳微微側首:“讓他們進來。”
雲芷頓了頓,才道:“鳳大人與楊大人跪在門請罪。”
魏華裳一愣,他們請哪門子罪?
話將出口時她猛地咽了回去。
她想起來了,之前的計劃她是瞞著這二人的。
魏華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此事是我思慮的不周全,與他們無關,讓他們起來。”
雲芷:“奴婢無能。”
魏華裳:“...”
聽這語氣,似乎下一刻也要到外頭跪著請罪了。
“奴婢護主不力,特來請罪。”
兩方僵持下,外頭又傳來了雲蕙的聲音。
魏華裳麵無表情的歎了口氣。
還是她的雲晚最好哄了。
眸光無意間閃過紅紗帳,不知是不是錯覺,魏華裳感覺裡頭的人在看她笑話。
她眯起眸子頂了頂舌尖,突然上前一把掀開紗帳,一條腿壓在床上對著那道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熱鬨好看嗎?”
被戳破後,秦韞隻初時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睫,但很快便穩住了。
他看著她很溫和的道:“郡主誤會了,我隻是在擔心郡主的傷勢。”
魏華裳冷笑了聲:“你看本郡主像傻子嗎?”
她在床邊立了那麼久也沒見他開個尊口,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熱鬨來了,他的眼珠子倒是轉的快。
再次被戳破,秦韞默默地垂首,不說話了。
魏華裳被他氣笑了,靴子一蹬就爬上了床,拉過被子好整以暇的靠在床頭,才轉頭道:“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是...”
秦韞聞聲抬起頭,看向魏華裳。
他並不意外她的第一個要求會來的這麼早,從她讓他發誓,不,應該說從她將他從罪奴司贖出來起,她就已有了成算。
“我要你做我的謀士。”魏華裳徐徐道。
秦韞眼眸微緊,對於魏華裳提出的這個條件,他意外又驚訝。
“想必不用我多解釋,你也應當知道謀士應該做什麼。”魏華裳難得在秦韞眼裡看到這樣的神色,心情莫名的愉悅了些:“不過為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本郡主還是與你說詳細些為好。”
“從現在開始,你得替我排憂解難,獻計籌謀,所謀所慮皆要以我為先,榮不能與共,但辱得同受,不,本郡主受一分,你就得受十分。”
秦韞死死盯著魏華裳。
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但不妨礙他想一巴掌拍死她。
“郡主倒是看的起我。”
魏華裳揚眉:“畢竟是雲京第一公子,如何能輕視得?”
“是嗎?”
秦韞:“我怎麼記得郡主之前說我道貌岸然,空有一副皮囊?”
魏華裳:“...”
她說過這話嗎?
喔...好像是說過的,因為什麼她不太記得了。
她就說吧,這個人心眼子太小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就他記得清。
“你就說你應不應吧。”
魏華裳不耐煩的道:“你要不想做謀士,侍寢也行,總不能白瞎了副好皮囊。”
秦韞咬咬牙,偏過頭。
好半晌,他才壓下心中火氣,儘量平和道:“能為郡主效力,是我的榮幸。”
他越氣,魏華裳就越高興。
她笑彎了眉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才乖嘛。”
秦韞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眼不見為淨,他閉上眼也就當自己聾了。
魏華裳莫名覺得有些冷,將被子緊了緊,嘴上卻無比囂張的吩咐道:“現在,本郡主有難,命你立刻替本郡主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