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信任他們,最後選擇了舊策。
“我從來不討厭用儘心計活下來的人。”楚弗唯輕笑,“因為我很清楚,換我在那個位置,我也會這麼做。”
*
涎玉齋門口,楚弗唯聽見鈴音,當即掏出了手機,發現是韓致遠來電。她轉身跟甘姝瑤揮彆,示意對方不用繼續送,便自顧自地走向角落。
四下無人,楚弗唯接通電話,懶洋洋道:“有事?”
“你在做什麼?”
“開房出軌,你要來麼?”
“……”
韓致遠靜默片刻,說道:“我沒想到你去涎玉齋,做的第一件事是這個。”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楚弗唯散漫道,“你送我一頂綠帽子,我總得還你一頂吧。”
“那你送來吧。”
“什麼?”
“你把綠帽子送到家裡。”他調侃,“正好爺爺叫你來吃飯。”
她一怔:“怎麼突然叫我?”
“爺爺說,既然是一家人,不光要給股份,還要經常聚聚。”韓致遠補充,“韓旻熊他們也要來。”
韓致遠在股東大會上提出,將1%的股份交給楚弗唯。倘若沒有韓董支持,這件事不可能通過。
韓旻熊等人對此深感不快,股份落進韓致遠手中,還有拿回來的可能性,但落進楚弗唯的手裡,再想撈出來可就難了。
兩家聯姻無疑威脅到老股東,難怪韓旻熊坐不住。
這不像家宴,倒像鴻門宴了。
“懂了,這就去給你撐場子。”楚弗唯當即點餐,“我要吃海鮮煲、糖醋小排和桂花雪梨湯。”
“知道了。”韓致遠詢問,“上次的四喜烤麩呢?”
“不吃,太甜。”
“真挑,前麵那三道不甜?”
聽筒內,韓致遠周圍的聲音嘈雜,過了一會兒,逐漸變得清靜起來,好似脫離洶湧人潮。
他提議:“你還在涎玉齋的話,就在原地稍等會兒。”
“等多久?”
很快,一輛豪華轎車停在古樓門口,稍顯低矮的車身,側麵線條卻優雅清晰,透著英倫古典的韻味。車牌並不是“海A00001”,但跟恒遠內彆的車連號。
楚弗唯隨意一瞄,不等車窗落下來,就知道開車人是誰。隻有韓致遠才這麼無聊,喜歡開賓利的停售車型,比普通賓利更加優越,卻不像勞斯萊斯般張揚,透著一股擰巴的低調感。
“真稀奇——”楚弗唯踱步上前,拉開副駕的車門,驚歎道,“你居然會做司機?”
她都沒料到,他還會體貼接送,不是當年比賽騎自行車時,在前方瘋狂加速的狗賊了。
韓致遠坐在主駕,雙手握著方向盤:“爺爺說,讓我下班順路接你。”
楚弗唯坐進車內,她聽完解釋,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爺寶男。”
兩人相識多年,根本不需要客套,沒過多久就乘車,駛向熟悉的大道,前往彆墅群所在的地方。
繁華街景從車窗外流過,車內靜悄悄的,唯有導航聲響。
楚弗唯腦袋靠窗,偷瞄一眼韓致遠,見他專心致誌地開車,臉上沒流露絲毫表情,不由暗暗稱奇。
或許察覺她的目光,他主動發問:“看什麼?”
她嘀咕:“你還真成熟穩重多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韓致遠小時候遠比現在活潑,他就算裝得人模狗樣,每回贏她都難掩喜色,還不是冷冰冰的木頭樁,時不時要欠揍挑釁兩句。
一切轉變是父母離世後,他好似封存部分情緒,一夜之間沉默寡言,連玩笑打鬨都變少。
最初,他麵對韓旻熊就要冷臉,拒絕在家中跟對方見麵,現在卻能不露聲色,同意在彆墅內聚餐,還真是不一樣了。
韓致遠淡然道:“難道我要在駕駛途中發瘋,帶著你車毀人亡麼?”
“那你賺大了,我比你值錢。”
“……”
韓致遠早習慣她的厚顏無恥,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楚弗唯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對了,我想提拔偷拍你照片的員工,你介意麼?”
“請問這是什麼晉升思路,公然鼓勵在職員工蹭拍?”
韓致遠想強作冷漠,不被對方擾亂心緒,但聽聞她離譜的決定,眉頭仍忍不住皺起:“我不介意的話如何,我介意的話又如何?”
“你不介意的話挺好,我就找機會把她升了。”
楚弗唯讚道:“你介意的話更好,想到能給你添堵,我還得再讓她升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