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微的聲音。
但赤井秀一卻猛地轉頭看向了門邊。
他身體急速後退,本來想退到窗邊伺機開窗往下跳。但門外很快傳來槍擊的聲音,是直接用槍打壞了門鎖。下一秒他周身寒毛直起,危機感讓他往側邊猛地一滾,原本預計要移動的位置砰砰兩聲,硝煙味和被子彈擊碎的槍灰讓他心中一凜:到底是怎樣的匪徒才會毫無顧忌在酒店裡這樣開槍!
剛才那個殺手的槍好歹還裝了消音器,但現在這個人可是直接開槍的!
借助那個已經躺屍目標的身體擋了一下的赤井秀一抬起頭,瞳孔收縮:好像直接從門口穿過套房的門廳出現在房間裡的男人穿著一身黑風衣,帶著黑禮帽,分明在做窮凶極惡的事,卻自帶一點優雅,周身的殺氣從那雙野獸一樣的眼睛蔓延開來。
金色長發,黑風衣,以及……
“……琴酒!”
在斷氣前掙紮著喊出兩個字的,被他綁住的男人額頭出現了血洞。
赤井秀一沒有浪費時間。他趁著琴酒開槍滅口的時間反向衝向琴酒的方向——如果是他知道的那個組織,那他絕不能從窗戶往外跳,對麵一定對著不止一把狙擊槍的槍口。也有可能窗外是更好的逃生路線,但赤井秀一現在不那麼想逃生了,他有新的目標。
他對被稱做琴酒的高個子男人的武力值有了心裡預設,但在他衝到琴酒近前,感受到琴酒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和殺氣時,還是心下一驚。
他沒有收手,而是更快地調動自己全身的肌肉攻上去。
謝天謝地,雖然身體好像發生了變化,但力量沒變,反而變得更靈活了。赤井秀一這麼想著,在極短的時間內攻向了琴酒。
一頭金發的男人表情變了,從冷酷的,輕蔑的神態,變成了仿佛發現了什麼獵物的表情。
他們就在狹窄的房間門□□手。
體型上的差距讓赤井秀一很難在男人的攻擊中占據上風,但他每每都能躲過男人淩厲的攻擊。隻是身體的變化還是影響了他的發揮,出招的角度和攻擊的手感都和他從前有了很大差彆,他還得注意到隱藏起官方的痕跡……很快他就被男人用槍口頂住了額頭,背後靠著牆麵。
“……一個女人?”
赤井秀一看著剛才被他一拳頭打中以至於出現了淤青的男人的顴骨(太高了那一拳效果不佳),又感受著自己身體各處的疼痛(胸口多出來的肉真的很礙事)。
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是判斷出男人最開始想殺了他,但在他動手與他格鬥後又很快改變了主意。
有殺氣,但有餘地。
“抱歉。”他眨了眨眼,“都是同行,對吧?你們也是殺手吧,或許還是大組織的殺手。……作為敲門磚,我從目標身上的東西都給你們如何?”
他指尖動了動,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U盤。
“敲門磚?”琴酒看著他。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組織,能在酒店肆無忌憚開槍,一定是個大組織吧。”
他用下巴點了點已經死掉的那個殺手:“那樣的人都能成為你們的人,那我的能力應該更強才對?”
他的語氣依然帶著點笑意,這種說話語氣讓琴酒想起了某個讓他感到不愉快的人。他身上的殺氣更重了。但麵前這個人展示出來的能力又確實突出。
他在被他殺死的蠢貨身上放了竊聽器,因此才在任務發生意外時出現救場,於是他也聽到了那個蠢貨和麵前這個女人的對話。
野生的殺手?
琴酒冷笑:“你要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可疑的,出現在現場的人……”
他的語氣裡帶了威脅。但他其實並不在意麵前的人的身份——這個場合,這個地點,這樣的形象,和他在來之前收到的情報。
“我可是誠心加入的。”赤井秀一用詠歎調的語氣說。
琴酒狠狠盯著他。
他移動了槍口,從赤井秀一手裡拿走了U盤。
赤井秀一沒動。
於是金色頭發的黑衣男人將槍口移到了赤井秀一後心的位置,人也站在了赤井秀一身後:“走。”
賭對了。
赤井秀一心想,FBI對這個組織的側寫正確率還挺高,特彆是對這個男人的。
而這個組織的根係,也比來日前預想到的更深。
一路從酒店往下走,甚至都沒有遇到一個安保人員的赤井秀一,在走到樓下卻聽到樓上響起了爆炸聲後,忍不住回了頭。
他對上一直走在他身後的金發男人深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