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
光線昏暗,溫度適宜,氛圍剛剛好。
原本還擔心洞外聲音的蘇鬱,注意點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手指關節。
薄薄的皮膚,包裹纖細的指骨,每一根脆弱的神經都跟著突突的跳動。
途徑心臟的每一滴血液,都流淌著最原始而赤誠的悸動。
蘇鬱有點緊張,手指迅速蜷曲,快速眨眨眼睛。
沈聞溪臉上淡定,心裡已經兵荒馬亂。
她偷偷看蘇鬱,蘇鬱也偷偷看她。
周圍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無論是跳躍的火花,還是窗外的風聲,都隨著兩人心境的變化而消失。
不大的空間裡,靜的隻剩彼此的心跳。
青春的,懵懂的,衝動的,肆意的,像是一場恬靜的追逐,又像是一個蜜色的春夢。
蘇鬱原本沉浸在自己的緊張裡,當她感覺到對方粘膩的視線時,慢悠悠的抬起頭。
睫毛輕輕掀開,視線儘頭的那雙眼睛,帶著燙人的溫度,一寸一寸描摹她的所有。
很久沒有跟人這樣對視了,久到她已經忘記了那種感覺。
久到她在對視的刹那,她以為自己會心跳過快而猝死。
說來也奇怪。
現在和沈聞溪對視,已經沒有了任何不適。
“剛剛,窗外是......是什麼......什麼聲音......”
話音剛落,蘇鬱就尷尬的雙手捂著嘴。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舌頭打滑,說話結巴。
她的心狠狠一沉,脖子上的熱一直燒到耳根。
真沒用!
就在這時,沈聞溪伸出一根手指,柔軟絲滑的指尖,輕飄飄的覆在蘇鬱鬆開的發絲上。
“不著急,慢慢說。”她的聲音,溫柔的像風,又像霧。
絲絲縷縷,裹挾纏繞。
每一個字,都帶著治愈和撫慰的特殊效果。
接著,蘇鬱就看著,對方小小的動了動指尖,撩開了她麵前的一縷頭發。
冰冰涼涼的觸感,和蘇鬱額頭的滾燙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沒忍住,小聲道:“你,你的手指,好冷。”
沈聞溪的表情滯了滯,眼神裡閃過一小片茫然,隨後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她的眼裡略帶抱歉。
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隻要和蘇鬱對視,就忍不住的想去觸碰對方。
“對不起。”她說。
蘇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臉上薄薄的軟肉跟著輕輕顫抖。
她雙手反握住沈聞溪的手,連連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冷不冷,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沈聞溪睫羽輕顫,臉部肌肉鬆弛下來。
她眼尾微揚,似笑非笑的,看看蘇鬱,又看看被蘇鬱握著的手。
蘇鬱的視線也跟著移動到彼此連著的手上。
“啊!抱歉抱歉!”
她剛想鬆開,卻被沈聞溪用力扣住。
“你的手,倒是很暖和。”她的語速很慢,把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
*
此時,帝國結界的邊境,飛出兩架重型戰機。
12名哨兵,2名向導,平均分配好登機。
除了哨兵向導外,每架戰機都平均安排了一定數量的輕機甲傭兵。
戰機上配有導彈,整個隊伍的火力程度,與鎮壓一級異獸的時候沒有區彆。
對赫蘭而言,外麵的世界,是漩渦,亦是深淵,充斥著各種不確定和危險。
沈聞溪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而且,還沒有完成結合,內在潛能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