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蕙芝抿了抿唇,又和楚沂介紹道:“這是吏部尚書府的二姑娘。”
周圍看杏花的已經有人瞧見動靜,朝這邊看過來了。
幾束目光落在了楚沂的背上,還真是陳王妃的妹妹。
楚沂從前沒參加過幾次宴會,雖然在永安侯府世子的周歲宴上記了些人,但那次帶自家姑娘去的少,都是自己賀喜去的,楚沂也沒見幾個人。
很多人她隻看過名冊,就算打了照麵也不認識。
盛京城的姑娘太多了,可楚瑾楚盈的名聲大,等著看楚國公府熱鬨的不在少數,尤其這位是陳王妃的妹妹,她們姐妹幾個本就有幾分像,不認識她實在說不通。
楚沂隻能想到一種可能,那便是這位秦姑娘,故意這樣,在給她下馬威。
秦書妤恍然點點頭,“原來你就是楚三姑娘。”
楚沂笑著道:“聽秦姑娘話裡的意思,難不成從前聽過我?”
聽過還能不認得,豈不是裝腔作勢。
趙蕙芝剛才愣住,也是沒想到秦書妤會這樣問,現在想想,剛兒光顧著說話,把楚沂晾在了一邊。
她忙道:“好啦好啦,盛京城也就這麼大,聽過哪裡算稀奇。”
趙蕙芝是怕再說下去,就說到楚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了,所以趕緊打個圓場帶過去。
隻是楚沂是楚國公府的姑娘,不能任由秦書妤給她下馬威,而秦書妤又想替她姐姐找場子,哪兒聽得進去趙蕙芝的話。
秦書妤的長姐名叫秦書妍,去年中秋,跟陳王完婚。
聖上賜婚,本該風光大嫁,但有陳王和楚瑾那些風花雪月之事,本來陳王自那事之後就拖了很久才成婚,很多人都說秦書妍這個王妃不過是個擺設,日後若有機會,陳王還是會娶楚瑾的。
當然這都是空穴來風,秦書妍和陳王夫妻和睦,陳王更未提過楚瑾這個人,更甚者,楚瑾被關進佛堂後,陳王都未曾向皇上求情。
可當初之事始終是秦書妍心裡的一根刺。
誰能毫無芥蒂地接受自己的夫君曾對彆人情根深種,況且楚瑾隻是進了佛堂,人還好好的。日後若陳王登基,定然三宮六院,保不準把楚瑾接出來,秦書妍不在意彆人,但在意楚瑾。
到時候就不是小事了。
秦書妍倒是沒交代過妹妹做什麼,隻是偶爾抱怨的怨氣,就讓秦書妤對楚家一眾人沒有好感,甚至說厭惡至極。
秦書妤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四周人聽清楚,“當然聽過了,得益於你有兩個好姐姐,你大姐勾引皇子,敗壞門風,這才被你母親關起來……”
趙蕙芝皺著眉打斷道:“書妤!這種話怎能隨便說!”
秦書妤反問:“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哪裡說錯還請趙姐姐指出來,究竟是楚家大姑娘勾引兩位皇子不對,還是楚瑾被出國公夫人關起來不對?”
趙蕙芝一臉為難,這是她嫂嫂辦的宴會,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走過來朝這邊看了……
她剛想開口,卻見楚沂往前站了一步。
楚沂:“秦二姑娘不解,何需勞煩趙姐姐,我這個楚家人不是在這兒嗎。雖然我年紀小,但是非曲直還是明白的,我便可為你解惑。
方才你說的都不對,我大姐姐未曾勾引過兩位皇子。去佛堂隻是為年邁祖母祈福,也並非被母親關起來。”
秦書妤的笑聲散在風裡,“楚沂,你這般說,誰信。”
楚沂不急也不惱,“既是解惑,我便為秦姑娘說得明明白白。當年我大姐姐才貌冠絕京城不假,但高門貴女管教森嚴,怎麼屑於那種勾當。就拿今日宴會來說,皆是女眷並無男子,便是一些詩會有男子同行,也分開走分席坐,既如此,何來勾引之說。”
秦書妤想說些什麼,但楚沂比她先開口,“還是秦姑娘覺得,黎王和陳王殿下會色令智昏,沉溺女子美貌,連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我倒是不知,秦姑娘打哪兒聽來的這話,難道是陳王殿下親口所言?”
楚沂頭頂便是杏花,說話時杏花從上頭打轉似的飄下來,她眼角有些紅,像是委屈,又像被秦書妤欺負的。
秦書妤:“你!陳王殿下怎麼可能說……”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秦書妤還是知道的,妄議皇子是罪名,畢竟出門在外,秦書妤都不敢喊陳王為姐夫。
楚沂吸吸鼻子,“那便是了,所以這話你究竟是打哪兒聽來的?”
她看了看四周,“我知眾人疑惑我長姐和二姐姐的去處,可寧願相信空穴來風的虛言,也不信我這個親妹妹所見所言。”
趙蕙芝忙著哄楚沂,“楚姑娘,我信你。”
另一邊,林氏和寧氏也趕了過來,寧氏是宴會的主人,見狀笑著道:“大家在這兒看什麼呢?”
此話一出,看熱鬨的眾人皆散了去。
楚沂朝著林氏快走過去,“嫂嫂!”
林氏兩人是聽到丫鬟說這邊鬨起來了才過來的,林氏唯恐楚沂受了欺負,更怕本就沒什麼好名聲的楚國公府再陷進流言蜚語中。
林氏把楚沂護在身後,對秦書妤道:“秦姑娘有事不妨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