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看向房間裡的人,問:“二白……你和我哥認識?”
在財神開口之前,陳白說:“算是朋友。”
甲乙雙方也可以稱作合作夥伴,夥伴換個說法就是朋友。
霍川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也不多說。
他沒多說,但也沒走,在琴房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了。
雖然看著有些怪,但這兩個人坦蕩也是真坦蕩,果真隻是朋友關係。
房間多了個人當傳話使,霍晴視頻也拍到了,發現沒有什麼刺激的事,自覺主動下樓去陪自己母上大人。
走廊的腳步聲消失,房間隻剩下兩個人。霍川開了口,說:“你變化挺大。”
知道他在指什麼,陳白揉了下粉毛,先發製人,問:“不好看嗎?”
坐在沙發上的人果然沒有立即回答,安靜片刻,再出聲的時候已經過了這個話題,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白言簡意賅:“接……剛好來幫個忙。”
總而言之純屬意外。
想要了解的已經問完,霍川沒有再多說,解開兩粒襯衫紐扣,安靜往後靠在沙發上。
緩和的琴聲再起,他在重新響起的不斷鋼琴聲裡閉上眼。
在這種天氣,雨聲和鋼琴聲裡最適合睡覺。
最後一首曲子結束,鋼琴聲消失,陳白活動了下手,轉頭看向一側沙發上一直沒動過的男人。
那雙原本半睜著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
他這才終於想起來,按照劇情來說,財神這兩天一直在忙,沒怎麼休息。
剛才這個人大概是因為霍晴在,所以沒有表現出什麼疲憊,現在人一走,就變這樣了。
猶豫也就一秒不到,陳白站起走到沙發邊,在對人拍臉進行強製開機和拍肩進行禮貌喚醒間選擇了禮貌喚醒。
好在財神睡得不深,拍肩就能喚醒,一雙眼睛動了下。
“……”
在坐著的人的眼睛重新睜開前,陳白默默收回了準備拍人臉的手,說:“累了就去休息。”
那雙黑色的瞳孔對上他。
陳白說:“我等會兒給阿姨說一聲就好。”
——
最後一首曲子結束,在短暫的安靜後,二樓樓梯邊出現一個人影。
張玲放下手上一直擺弄著的花,和管家一起看了過去。
很意外的,走下的是個很年輕的人,淺粉碎發順著動作從空中掠過,皮膚蒼白得過分。
像是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對方轉頭看了過來,顏色罕見的淺灰瞳孔看過來,之後帶上明顯的笑意,笑了下。
下到客廳,即使沒見過也能認出來,陳白和霍母打了聲招呼,之後笑說:“霍總回房間休息去了。”
他這笑得真心實意。
少了一個財神需要應付,渾身輕鬆不少。
主要沒有開工資,他不太提得起勁演。
——要是開工資那另算。
霍晴:“霍總?”
要是沒記錯,麵前人前不久才說過和她哥是朋友。
她記得她哥那些朋友沒一個喊霍總。
陳白壓低聲音,煞有介事說:“比起朋友,霍總說是我老板更合適。”
老板這個稱呼在財神在的時候斷然不能說出,現在對方不在,他說得極其順暢。
霍晴一點頭,說難怪。
難怪她哥在的時候二白笑得淡了很多,原來是因為這樣。
雖然還沒出社會,但她大致也能猜到應該沒人會對自己老板笑得燦爛且真心實意。
任務已經完成,沒有打算繼續留下參與一家人小聚,陳白原本在第一時間打過招呼想要離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之前卻叫住了他,問:“你周末是在海洛餐廳彈鋼琴嗎?”
還沒說出口的話咽下,陳白說是。
張玲笑得眼睛彎彎:“我猜也是。”
這次在狀況外的成了霍晴,她左看右看,試圖弄清這兩人在講什麼。
海洛餐廳是陳白打工的餐廳,也是張玲朋友平時偶爾會去的餐廳。
朋友不常去這家餐廳,但自從餐廳換了個彈鋼琴的鋼琴師後每周末都必去,說新鋼琴師很討人喜歡,要是她去了也一定會喜歡。
關於長相朋友沒有多說,隻說長得好看,最近換了粉色的頭發。
然後今天就看到了。
陳白沒立即走,暫時留下來陪霍母嘮嗑了。
天生自來熟跟誰都能嘮,加上有充足的和街上各商店老板的聊天經驗,他跟年長一輩的人也能聊得開。
張玲坐在輪椅上,笑得眼睛彎彎。
這家裡多了個人,瞬間熱鬨不少。熱鬨但不吵鬨,也不需要說些客套場麵話,聊些不著邊際的家常,連帶著心情都舒心不少,對旁邊這一頭粉毛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