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溯起初隻是抱著抓住試一試的想法,並沒有想到林一一竟然真的會過來幫他。
從一開始被白羽清牽製著的時候他就下意識掃了周圍一眼,他被信息素壓製著連站穩都做不到,更沒辦法出聲求救。
齊溯很害怕,害怕白羽清會對他霸王硬上弓,強行標記了他。
雖然他已經提出了分手,但是在其他人眼裡無非是他誤會了白羽清導致的一場誤會,後者又故意用信息素刺激他讓他無法反抗,當眾做出了這樣親昵的姿態給眾人看,讓他們誤以為他們已經重歸於好。
那麼等到他們走後,白羽清為了不讓自己離開她,不顧意願標記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真被她得逞了齊溯就真的完了。
就算他去報警指認白羽清強迫他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畢竟他們現在是眾所周知的,該死的男女朋友關係。
齊溯不想吃這樣的啞巴虧,更不想被白羽清標記,成為被信息素支配的奴隸。
偏偏alpha的力氣又是他難以掙脫的。
在他驚恐萬狀,近乎絕望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他和白羽清兩人小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鬨,唯有一個女alpha眉頭緊鎖,目光淩厲地看向了白羽清。
她發現了嗎?發現了自己是被迫的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齊溯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無聲對她做著唇語求救。
他之所以不出聲是怕會更加激怒白羽清,到時候她信息素刺激會更深,他沒準會當場昏厥。
失去意識的話就意味著任人擺布,會更加危險。
可等到齊溯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被一個alpha控製的同時,竟然向另一個alpha求救,這實在是諷刺又可笑。
alpha這個群體是一個極為團結的群體,在她們眼裡她們的利益是一體的,是絕對不會多管閒事出手幫助一個omega的,除非是有利可圖或是那個omega是她的人。
更因為白羽清是白家的大小姐,沒有哪個alpha會蠢到來破壞她的好事。
齊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是絕望的。
所以他隻求救了一次便咬住了嘴唇,死死不讓自己再對這些可惡的alpha低頭。
在齊溯已經做好了大不了當被狗咬一口吧,反正他明年就會分化成beta了,到時候沒了發熱期也沒了腺體,連信息素都沒了,也就對白羽清沒什麼性.吸引力了。
不就是忍一年嗎?上一世他忍得更久,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叫他現在是個omega,對方背景又那麼強橫,能隻手遮天呢。
他和她硬碰硬隻是以卵擊石。
齊溯自嘲地笑了笑,眼尾卻紅了。
水汽氤氳在眼眸,卻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林一一也是在看到這一眼的時候動了。
齊溯似有所覺,掀了下眼皮,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徑直朝著他這邊走來,骨節分明的手虛搭在他肩上,把他往她身邊一帶。
緊接著他聽到白羽清痛呼出聲。
少女的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了白羽清的手腕。
“放開,你弄疼他了。”
伴隨著這句話,她猛地用力,白羽清束縛著他的手因為劇痛鬆開。
“你他A誰啊?!老娘和我的男朋友親近你他A上來打擾我們乾什麼?找死嗎?!”
林一一低頭審視著眼前的少女,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強迫omega的渣A竟然會是原文女主。
哦不,這沒什麼難以想象的,文中這家夥一邊和齊溯談著,一邊又吊著陸星舟,腳踏兩隻船,這不就是渣A嗎?
隻是她看書的時候隻以為齊溯和陸星舟是兩個眼瞎心盲的戀愛腦,屬於倒貼的那一方,現在看來或許並不見得。
陸星舟可能喜歡她,齊溯就不一定了。
至少目前看來齊溯對她是真排斥反感,反倒是她有種用信息素逼迫對方的跡象。
林一一本來還挺後悔自己這衝動的性子,如今倒是慶幸她做出了正確選擇。
要是原文中齊溯和白羽清的喜歡本身就是摻雜著信息素的強迫和誘導產生的依賴迷戀,那和CPU有什麼區彆?
簡直細思極恐。
林一一下意識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他也是這樣被alpha誘騙標記,才未婚懷孕生下的她。
這些年更是因為她受儘了無數白眼。
她狠狠的共情了,目光也更加森然。
“親近?我怎麼沒看出來?如果說用信息素刺激omega腺體,從而強迫對方進行標記的行為是親近的話,那麼我無話可說。”
林一一說著上前一步,明明沒有釋放信息素,卻無端壓製了白羽清一頭。
“現在,你還要繼續咬死剛才的行為是親近嗎?”
這是威脅。
在omega保護法第二十三條就有規定,一切強迫omega意願的行為,輕則三年,重則十年有期徒刑。
要是林一一沒發現自己在刺激齊溯的腺體還好,她大可以咬死是看對方情緒不穩定,想要用信息素進行安撫。
這種行為在情侶和伴侶之間很正常,甚至在普通標記對象上也能進行。
這並不構成性.騷擾。
可偏偏這個女alpha太敏銳了,加上她使用這一招也是情急之下的鋌而走險,她太想標記拿下齊溯了。
隻是她如何也沒想到半路會冒出一個程咬金來打擾她的好事,而等齊溯緩過來後必然惱羞成怒,萬一控告她就糟了。
儘管很不甘心,白羽清也知道自己錯失了最佳時機,今天不得不就這麼算了。
她憤憤瞪了林一一一眼:“你給我等著。”
下一秒就跟川劇變臉般溫柔細語的對虛弱無力的少年說道:“阿溯,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我是看你情緒不大穩定以為你發熱期到了想要用信息素安撫你,結果沒什麼安撫經驗把你弄疼了,看在我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