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糊弄學,人可以、至少該試試。
至於他今早換的衣服是酒店給提供的。管理層兢兢業業,儲備有自家上司的三圍數字,完全沒考慮過托馬斯可能會在旅途中餓瘦或者吃胖的可能性,直接就是一套高定意式西裝,征詢托馬斯的意見後被整齊疊放在門外。
迪克:“洲際酒店服務還挺周全的。”他開了個玩笑,“我會建議布魯斯的朋友下次來哥譚出差時過來住。”
比如隨便哪個正義聯盟成員。
莫比:“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對不起,托馬斯,沒忍住。”
“西裝你要留著嗎?我們可以讓阿爾弗雷德過來取。”迪克快速安排,“現在就出發的話,還能趕上家裡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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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阿爾弗雷德見到托馬斯第一句話是:“歡迎您回家,托馬斯老爺。”
第二句是:“那不勒斯式西裝?”
他挑起眉表情嚴肅地將大衣接過來,歪了下頭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您應該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投入更多精力,托馬斯老爺,就連哥譚市的夜行生物都知道倦鳥應該歸巢。”
他就像不曾聽說過托馬斯受傷失憶一樣,轉過身邊帶路邊輕鬆地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我聽說您在南美地區生活了三個月,不知道您在和卷餅打過交道之後還是不是和小時候一樣對酸甜口感興趣。一會的主菜是羅宋湯牛排,我還準備了炸沙丁魚和烤土豆鬆茸。”
哪怕是沒有記憶,托馬斯仍然覺得管家先生和藹可親,連對意大利品味表達不屑時表情也生動有趣。
假如這是一個以歸家為主體的團夥詐騙案,阿爾弗雷德技巧可比布魯斯·韋恩高得多。
——主要是他確實喜歡酸甜口。像奶油芝士焗龍蝦那樣的鹹甜口都是異端。
“您的房間在樓上,還是之前那一間,迪克少爺應該知道。我們大約會在十五分鐘後吃飯,在那之前……”
阿爾弗雷德還沒說完,他看了眼鐘表。
“我要去叫布魯斯老爺起床。”
“他這個時間起床?”等阿爾弗雷德上樓之後,托馬斯轉頭看向迪克。
迪克:其實布魯斯是在我們強行把他郵遞到醫院後,正在蝙蝠洞裡鬨彆扭不肯上來,這種事我會說嗎?
答案是會。
“布魯斯諱疾忌醫。”前任羅賓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人生導師,“我猜他總覺得醫生在試圖用手電筒和遮眼板進行謀殺。昨天我們試圖說服他去醫院做定期檢查,回來之後他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和家裡的任何一個活著的對象講話。”
托馬斯……托馬斯認為自己可以理解。畢竟世上每一個深受近視、蛀牙、痔瘡、PTSD等微小但煩人的疾病所困擾的人,和檢查醫生相處時都難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但這點因為同理心而升起的好感,在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時就煙消雲散了。
他和迪克暫且告彆,去樓上熟悉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住處。然而或許是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總是對周身環境有著非同一般的敏感度,托馬斯前腳剛踏上臥室地毯,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床鋪位於房間正中,窗戶對著韋恩莊園後山,能看見綠草如茵的花園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灣。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床頭櫃,一套桌椅,以及書架和衣櫃,臥室裡有一扇門連著盥洗室。總體而言家具並不算多,顯得很空曠。
然而被注視感如影隨形,不強烈,甚至可以說掩藏得極好。
但托馬斯就是知道。他有一種宛若野獸般的狩獵本能。
托馬斯站到窗前,假裝觀賞風景,在腦海當中詢問係統莫比:“你之前不是說能自己飛來韋恩莊園嗎,這是迷路了?”
“我不是我沒有。”莫比說,“你極目遠眺,有沒有看到一棵樹?”
“……看到了,然後呢?”
莫比:“太好了!我就在那棵樹上。這裡有隻鳥巢,原本應該屬於加拿大黑雁,後來被一夥貓頭鷹土匪黑惡勢力占據了。它們走後我決定暫時住在這,你覺得怎麼樣?”
代號是夜梟的托馬斯:你再罵?
他費解:“我覺得很有問題。你為什麼不進來韋恩莊園?”
“我進不去。”莫比說話時顯得滿腹怨氣,“我隻有一條腿能動,翅膀還飛不起來。告訴我,你沒有低估一個21世紀和超級英雄關係緊密的富豪家裡的安保係統是吧?”
所有超英超反的活動都與資本息息相關,托馬斯倒不意外,說不定就連迪○尼也給在給某個超英團體注資呢。
他沉思片刻,開口道:“嗯……我覺得我房間裡有很多竊聽器,你說這和我夢裡的合作對象有沒有關係?”
莫比還沒反應過來,它正在踉踉蹌蹌、身殘誌堅地,和躲在廢棄貓頭鷹巢裡的幾隻知了作鬥爭:“很多?很多是多少?”
托馬斯保守估計:“也就是在竊聽器上蓋了棟莊園的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