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桌前的一半砝碼都被推了出去。
市長秘書驚疑不定,猶豫半天還是覺得公款得細水長流地玩,佝僂著肩膀道:“我放棄了。”
托馬斯微微一笑:“我跟上。”
布魯斯:“跟。”
第三輪隻剩下三個人,荷官又發一張公共牌。這回沒人加注,順利來到最後一輪。總共五張公共牌被擺在牌桌中央,池底已經超過十萬美金。
托馬斯下注。布魯斯跟注。阿蘭道:“我棄牌。”
布魯斯看向托馬斯。托馬斯乾脆地掀開底牌:清一色,方塊4、9、7、K、A。
“我比你小。”布魯斯把自己的牌推開,五張牌裡有三張是不同花色的2。
托馬斯十多萬美金入賬。
阿蘭問:“你們還玩嗎?”
布魯斯:“玩。”
第二把遊戲開得更快。看牌之後醬料王大罵一聲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科伯特?科伯特你人呢?我懷疑這一桌的荷官在針對我!”
“你自己手氣爛,怪彆人乾嘛。”橄欖球隊員不耐煩。他這局牌很好。
市長秘書依舊無精打采的,還沒發完牌他手機響了起來,就同荷官打了聲招呼表示這局不參加,走到休息區接電話去了。
阿蘭態度溫和地和稀泥:“彆吵架彆吵架,慢慢坐下來玩嘛。”
四輪過後,阿蘭五張牌裡有兩個對,僥幸比橄欖球隊員大一點,贏牌。
第三局,市長秘書還沒回。贏家依舊是阿蘭。
——這裡麵有一半都是布魯斯的錢,他每一把都跟到最後,金額數量之大是假如有人知道夜梟也姓韋恩、就會懷疑兄弟兩個聯手洗黑錢的程度。
醬料王承包了剩下的四分之一,積攢多年的家底付之一炬,當場氣急敗壞無能狂怒,站起來拎著阿蘭的衣領質問:“你是不是出老千了?!當我看不出來嗎?”
冰山俱樂部的安保人員立刻圍了上來,橄欖球隊員發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躲遠了。阿蘭沒急著閃躲,故作驚訝道:“我憑本事抓的牌,怎麼能叫出老千呢?”
醬料王想一拳揍他臉上,被保安攔住。
聽到動靜,企鵝人慢悠悠地走過來:“我當是誰呢,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哥譚市反派地位差從上到下涇渭分明,從代號就能看出來,醬料王一下子哽住了。
他並不敢在企鵝人麵前叫囂,隻能罵罵咧咧地收拾衣服自動自覺滾出冰山俱樂部,活得像個戒賭宣傳片主人公。阿蘭客客氣氣對企鵝人道了聲謝,企鵝人對他的態度居然也很和善,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布魯斯望著他們的身影陷入沉思。
阿蘭連贏兩局明顯是荷官在企鵝人的授意下做局。
但是第一次他明明也能贏,最後為什麼放棄了?
走到僻靜處的企鵝人問了阿蘭同樣的問題。
阿蘭心說那坐著的可是我家老板,老板走路你坐車,老板聽牌你自摸,第二天掛在高桌懸賞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他嘴上中規中矩說道:“你我畢竟都是生意人,有時候也要讓一讓地頭蛇的。”
企鵝人說:“隨你,這筆錢歸你們了,所以夜梟什麼時候能來和我見一麵?”
“呃。”阿蘭麵露遲疑,“這個,我不好說。”
企鵝人能屈能伸:“看他方便,最好儘快。”
阿蘭繼續敷衍:“一定,一定。”
正在這時,一樓大廳傳來‘砰’地一聲槍響,伴隨著響亮的玻璃碎裂聲和尖叫聲。企鵝人握著手杖的手緊了緊,臉上閃過怒氣,又很快掩飾住情緒,不急不慌地對阿蘭說道:“那你自便,想去哪都行,我得到樓上看看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搗亂。”
企鵝人一走,布魯斯和托馬斯同時有些坐不住。前者惦記著行蹤不明的市長秘書、大廳裡的傑森和提姆、還有企鵝人的拍賣會邀請函;後者因為低燒開始犯困,想早點換衣服去同企鵝人彙合。
然而,有時候兄弟之間就是會有一些很沒必要的默契,不僅體現在他們兩個都想行動上,也體現在他們都因為對方在場而不知道該怎麼動……
就在僵持階段,一樓大廳的場麵其實比想象中還要混亂億點。
——托馬斯以為樓上的利爪能夠控場,布魯斯以為紅羅賓和紅頭罩可以處理好一切。
結果實際上,冰山俱樂部一樓現在總共有六個有名有姓的超級反派,兩個無法暴露身份的蒙麵義警,和無數身份不明立場也不明的小嘍囉,堪稱哥譚全明星大亂鬥冰山俱樂部分場。
事情還要從利爪一號向托馬斯發誓他會保證老板侄子們的安全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