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
“太吵?”
眾人麵麵相覷,你說的是人話不?
“明明就是在實習的時候被患者投訴太多了。”澤田弘樹忍不住說道。
“那是他們太沒用了。”月見裡悠振振有詞。
“比如?”伊達航試探地問道。
“不就是手腕脫臼嗎?抬起來‘哢嚓’一下,三秒鐘就好了,哪裡需要耽誤那麼多時間。有那空都能多看幾個病人了。”月見裡悠不以為然。
“好像是這樣?”伊達航不太明白,又覺得有道理。
脫臼……不是複位的話,還得怎麼治?
“可對象是個不到七歲的小孩,你還板著臉,還一句話都沒說,走過來上手就哢嚓。”澤田弘樹說道。
“一看就是脫臼,還問什麼。”月見裡悠爭辯。
“對對,然後那個被嚇懵的小孩回過神來,在診室門口哭了三小時。”澤田弘樹吐槽。
“我大概知道月見裡醫生是怎麼看病的了。”伊達航抽了抽嘴角,一頭黑線。
“你還是回實驗室去研究吧。”萩原研二扶額,“我記得你上次說藥學博士學位也拿到了?”
“嗯。”月見裡悠點頭,“但是研究室太無聊了。”
萩原研二隻能搖頭,天之驕子從來不愁前途,反而是路太多,方向感差的還會迷路。
“但是啊,就因為死人不會投訴就當法醫,這也太兒戲了吧?”鬆田陣平說道。
“所以,你信了?”月見裡悠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
“……啊?”
“開個玩笑。”月見裡悠一聳肩,輕描淡寫道,“學醫是我家裡要求的,拿到醫師執照就夠了。”
“你不喜歡當醫生嗎?”伊達航問道。
“唔……”月見裡悠還挺認真想了想,才搖頭說道,“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很喜歡。但是,如果你一出生,家裡就把你從生到死的人生都安排好了,你也會反抗的。他們同意,隻要我從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拿到正式醫師執照,就不管我想乾什麼了。”
“這……”幾人實在很想說,都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了,正常人怎麼可能不去當醫生呢?想來他父母會鬆口,也是覺得這麼多年學下來應該習慣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還能去當法醫啊?
“你父母為什麼這麼執著要你當醫生?”鬆田陣平好奇地問了一句。
“家族遺傳。”月見裡悠一攤手,無可奈何,“我爺爺有兩個弟弟,我父親有一個姐姐兩個弟弟,我這輩呢,兄弟姐妹有二十多個,最大的堂哥去年他女兒剛考上東都大學醫學院。整個家族的人不是醫生,就是和醫院相關的行業。”
“好、好厲害!”毛利蘭驚歎道。
“月見裡……”柯南忽然說道,“那個,月見裡先生,你的姓氏是不是一直被念錯了?”
“哎?”萩原研二一臉驚悚,“念、念錯了?”
“是月見裡私立病院嗎?”安室透很自然地插口,“原來你是那個醫學世家月見裡家的人啊。”
眾人:!!!
“所以,月見裡這個姓氏,是讀成Yamanashi,而不是Tsukimisato?”萩原研二崩潰,“七年!整整七年了,你為什麼從來不糾正我?”
“沒必要吧?”月見裡悠很淡定,“認識的人都這麼叫,寫出來不都一樣。再說醫師執照上的姓名又沒有注音。”
“是這個問題麼……”萩原研二簡直哭笑不得。
“說起來,你為什麼還要租房子?”伊達航問了一句,“月見裡本家不就在東京嗎?”
“這是個好問題。”月見裡悠一轉頭,用的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你爸讓你出門打醬油,你打回來一瓶醋……回家不怕被打嗎?”
“呃……”
“噗……哈哈哈,對不起實在沒忍住。”吧台後的小梓拚命捂著嘴。
安室透也不禁莞爾。
第一眼見到月見裡悠,印象中是個冷淡而不苟言笑,有教養卻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的人,但現在發現並不是。這個男人極具欺騙性的斯文外表下,關著的是蠢蠢欲動的惡劣因子以及……遲來的叛逆?
比起一位文質彬彬的古板學者,這樣的月見裡更有趣,也更生動。
“來來來,吃東西。”伊達航為了掩飾尷尬,趕緊招呼。
“叔叔,這個小菜也好好吃哦。”澤田弘樹驚喜地說道。
“是嗎?”月見裡悠嘗了一口,眼睛一亮,“確實好吃,安室先生的手藝真好。”
“謝謝。”安室透笑了笑,低頭繼續處理手上的食材。
一邊的萩原研二幾人卻有些發愣。
當年聯誼的時候,降穀說店裡的小菜好吃,諸伏就說自己能做可以教他,那些情景還曆曆在目……這教得還真不錯啊?幾乎一模一樣的味道了。
幸好,毛利小五郎大大咧咧的聲音掩蓋了一點微妙的氣氛:“說起來,月見裡先生以前在國外是做什麼的?醫生嗎?”
“做了一年醫生,因為患者投訴太多被停職反省。然後……”月見裡悠遲疑了一下才接下去說道,“然後當了兩年老師,天天和學生鬥智鬥勇實在心累,就辭職了。”
“是啊,現在的孩子可不是我們當年了。”毛利小五郎感歎著,又看看女兒,想起另一個臭小子就忍不住糟心,“高中生不好好上課,請了個假就跑得沒影子,也不知道在哪裡,父母居然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