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被我嚇到了嗎。(1 / 2)

在聽到百鳥的問話後,壓切長穀部根本來不及去管百鳥那特殊的眼睛,近乎本能一般開口反駁,像是說著什麼必然的事實:“主人當然是最好的!”

百鳥本就帶著突然試探的意思,他的目的就是觀察壓切長穀部立刻的當下反應。

刀劍向來是忠誠的,而壓切長穀部是其中的佼佼者。原本作為刀劍,他們的行動往往是當時主君的選擇,他們自己隻是一把武器而已。無論心中如何想,他們到底是染血的刀劍。

不過有了靈魂之後,有的刀劍厭惡過去血腥的生活,也有刀劍認為自己本就是武器,斬殺敵人是理所應當之事。壓切長穀部在其中、因著過往織田信長的關係變得非常矛盾。

他的忠誠帶著一點愚忠的意思,隻要是主人要求的,他都會做。但是不代表他會看不出其中是否存在問題,心甘情願和主人強製要求,顯然會是兩個態度。

壓切長穀部的回答之中沒有絲毫不願,他信任自己的主人,並且其中毫無怨意。

五虎退看似幼嫩脆弱,但是他的敏感也是最好的判斷天平——如果五虎退感受到了不舒服,百鳥在之前的試探暗示時定能發現其中的勉強。

更彆說三日月宗近麻煩歸麻煩,但是他的眼光和視角極具參考性,也證明了在這位平安時期的刀劍眼中,本丸的審神者不是壞人。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若是審神者並非壞人,刀劍之中沒有出事,過往的記錄有跡可查,百鳥未曾發現多餘的差錯。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如果沒有問題,審神者為何不在本丸,為何要偷偷離開而不上報時政?為什麼會一直安靜從不出現直到被其他審神者發現不對從而被舉報?

這就像是朋友送的一副拚圖,在你拚前朋友就說路上顛簸,似乎掉了一部分碎片。於是你在拚圖的時候思索著到底那塊消失了,卻在完成前如何也未發現哪一塊缺少了。

知曉有問題,可一直找不到問題所在,就像是懸在腦袋上的石頭,似乎一輩子也不會掉下來,又好像下一刻就會落下。

“不過——什麼叫你認識這個?”證明了自家主人絕非奸惡之輩後,壓切長穀部才反應過來百鳥剛才說了什麼,眼裡透出懷疑和警惕。

“字麵意思。”百鳥指了指時空轉換器的位置:“或許你可以找藥研,他能幫我證明。”

“找我?”藥研藤四郎語氣平靜地從角落裡走出,而與他一道的是宗三左文字。

除卻第一天見麵後,百鳥基本就沒有怎麼看到過宗三左文字,就算看到,粉發的付喪神大多時候都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神情寧靜而不帶著太多憂愁。

“你們怎麼過來了?”壓切長穀部皺眉。

“當然是因為你的反應。”宗三左文字垂著眼,眼尾帶著繾綣的綺麗。

“我可不記得最近有什麼活動需要取消出陣,原本想提前問問你,現在看來……的確出問題了?”藥研藤四郎接上。

織田組的關係相當複雜,和明顯親近的伊達組不同,他們之間平日裡很少會主動湊在一起,偶爾還會開點嘲諷,但也不能說關係差。

就像是此刻,他們比本丸的任何人都先意識到壓切長穀部的隱瞞。

宗三左文字在這個過程中觀察了一下百鳥此刻相當顯眼的異色瞳孔,三日月宗近說紅色不適合白色的鶴,但是當白鶴染上紅色,的確更容易讓人產生將純粹染上其他色彩的欲丨望。

雖未刻意避開,但是宗三左文字的確有意無意減少了近幾天出門的行動。“鶴丸國永”過去也在織田手中待過一段時間,同樣知曉宗三左文字所糾結之事,看到他必然會聯想到籠中之鳥,宗三無意引起他人負麵的思緒,不碰麵自然是最好的。

可惜現在依舊湊在了一起。

和最初不同的色彩,以及原來這位“鶴丸國永”並未表現出來的不同,在此刻透過雙眼展現。顯而易見,問題就出在此時此刻,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本能厭惡。

鶴丸國永很少會對什麼表現出過於緊張的態度,千年的時光同樣在他身上顯現出痕跡,他熱愛驚嚇,但是他的對生活的態度卻不激進。

但是唯一讓鶴感到不滿的,就隻有自己的自由被禁錮。再配合上剛才隱約聽到的對話,藥研和宗三基本上也就明晰了情況。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宗三左文字用著他往常的語調開口,少見的透露出了平日裡冷嘲熱諷下的鋒利。

壓切長穀部的工作涉及到了這個本丸的方方麵麵,審神者不在之時一切內務外務都是由他兼手處理的。所以他必然有其他刀劍或許不知曉的信息。

看著藥研和宗三的態度,再加上太鼓鐘貞宗一問三不知甚至沒有見過審神者的情報。百鳥挑了下眉,在一旁抱起手臂,再度確定了這個本丸之中信息並不是所有人都共享的。至少彆的不說,太鼓鐘貞宗肯定不知道——這可能和太鼓鐘貞宗被召喚出來的時間比較晚有關係。

過去大家或許不在乎隱瞞了什麼,但是當這份隱瞞涉及到了他們的安危時,哪怕不在乎自己,他們也會在意自己的兄弟是否安全。

甚至不用百鳥強迫,他們的態度也會讓這份答案出現在百鳥麵前。而且百鳥並不算緊張,這種程度的封印,他用不了幾秒就能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