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頗為誇張的“哦”了一聲,然後點頭:“懂了,不說即是左位,對吧?”
“怎麼可能?!”童幸脫口而出,“顏予怎麼可能是左位?!他那模樣,一看就是右位!”
童幸猛的閉上嘴巴,目光一錯,對上顧念初戲謔的目光,立刻左顧右盼。
周五,天氣晴,自習樓下空空如也,除了他跟顧念初,沒有彆人。
童幸瞬間呼了口氣。
幸好,當事人不在,不算社死。
他凶巴巴地瞪了顧念初一眼,跺腳:“快!我們馬上開始訓練!”
釣我是吧?
聰明人從不內耗,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
——
“腰背挺直!”
“是提裙擺不是拽!能不能優雅一點!”
“哈嘍?你真知道什麼叫少女嗎?”
“啊啊啊啊!顧念初!你是要氣死我嗎!”
童幸指點的快要崩潰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有人一個謝幕禮練三個小時了,還不成型?
她不是學歌劇的麼?
歌劇難道沒有謝幕?!
童幸無力的癱坐地上,仰著頭,雙目無神的看著她。
汗水從他的額角沁出,又滾入鬢角。
臉頰紅撲撲的,像是剛打了一層超顯色的腮紅。
顧念初也一腦門的熱汗。
她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撈起水杯,一通噸噸。
直到水杯見底了,才毫不留情的丟開。
她仰麵躺在地上,四肢攤開,雙眼直視著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就是COSPLAY嗎?
好累,比她跑完八百米馬上去立定跳遠接鐵人三項還要累。
為什麼邱鹹在邀請的時候沒告訴她,COSPLAY,其實是一件體力活呢?
“算了吧。”顧念初弱小又無助,“這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要不,你讓你室友找你男神幫我拒絕了?”
“不行!”童幸十動然拒,“你都答應了,絕對不能食言!而且,我能不能成為我男神這次漫展的二創第一人可全靠你了!”
童幸說著去拉顧念初:“起來!我們繼續!今天我非得讓你明白,什麼叫夢幻感不可!”
顧念初耍賴:“再躺一會兒,就一會兒~”
“好童童,我們已經練了一個下午了,為了你我的健康,都休息一下吧~”
“打擾一下。”
忽然有人敲了敲牆壁。
“能麻煩小點聲嗎?不是隻有你們在這裡進行學習的。”
童幸扭頭,傻眼了。
這個脖子上掛著耳機,手裡抱著兩本書,逆光而立的人,居然又是顏予?!
天殺的,怎麼他走到哪兒,顏予就跟到哪兒?
“你跟蹤我!”童幸脫口而出。
顏予乜他一眼:“學校的自習室,隻有你能來?”
童幸:“……”
可這是室外!室外!
誰家好學生,放著乾淨舒適自帶冷氣的教室不坐,在室外學習啊!
“不是她學不會,是你教錯了方法。”
他一邊說,一邊在童幸身後站定。
雙手抓住他的大臂,不容分說地拉向兩側。
大臂被架起,小臂垂落,手自然而然的擺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頭頸低下。”顏予貼住童幸的後背,幫他壓下後背,低聲提醒,“謝幕步。”
溫熱乾淨的氣息從後麵輕輕擁住童幸,像一張不可見的網,輕盈飄逸,又密不透風,牢牢地將人籠住。
童幸有些暈乎,他下意識地隨著顏予的指令,擺出了謝幕的姿態。
顧念初眼前一亮,立刻依葫蘆畫瓢的做了一遍。
“看一下。”顏予道。
童幸烏黑的眼睫顫了顫,他下意識抬頭——
顧念初正在謝幕。
纖瘦身體折起,露出修長的脖頸,雙臂展開,延伸向遠方。
在陽光的襯托下,整個人就像一隻曆儘千帆終得沉定的天鵝,破碎敏感,仿佛隨時要化蝶而去。
童幸:“!!!”
就就就,學會了?!這麼簡單?!
愣神間,童幸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顏予鬆開了對童幸的桎梏,走到童幸身邊,雙手插兜,肯定點頭:“就這麼簡單。”
“有時候,說再多不如演示一下。”
童幸痛心疾首又啞口無言。
他是不想演示嗎?
他是四肢僵硬,表演不出精髓啊!
但凡他有點這方麵的天賦細胞……
童幸瞳孔一縮,忽然反應過來。
顏予怎麼知道他們在練習什麼?
難不成,顏予不僅在跟蹤還在監視他?!
“你你你!”童幸忽然結巴,“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排什麼?!”
顏予聳肩:“就在你說,‘顏予怎麼可能是左位,他那模樣,一看就是右位’的時候。”
他頓了頓,神色認真的向童幸虛心求教:“什麼是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