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片藥也並非是精神類管製藥物,隻是有一些安神效果的藥罷了。
雖然沒有辦法改善黑子的精神狀態,但最起碼能讓他睡個好覺。
“謝謝及川前輩。”
“行了,趕緊睡。”及川徹伸手拍了拍黑子的頭:“手機給我,小孩子家家彆想那麼多。”
黑子點點頭:“好。”
說實話,比起傍晚時候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現在倒是感覺有些麻木。
他覺得,他的心或許以後再也不會痛了吧。
他真的……好累。
及川徹低頭看過去,黑子的手機居然一直在打給同一個電話。
從下午他醒了開始一直到現在,一共打了206個,全都沒有接通。
電話的備注是“荻原成浩”,是那位黑子的幼馴染。
“……”及川徹沉默了很久。
其實對於黑子來說,讓他痛苦的不僅僅是帝光對比賽的玩弄心理,還有那種似乎是自己傷害到了幼馴染的自責吧。
也許是藥效起得很快,又或許是黑子實在太累,在吃了藥沒多久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牆上的鐘表時間走到了二十三點半,及川徹也準備收拾收拾在旁邊的空病床上休息。
但就在這個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及川徹一下子被嚇精神了,他聞聲看去,發現是黑子的手機。
手機的電已經充滿了,及川徹乾脆將其拔了下來,拿著手機就出了病房,隨後相當不悅地接了起來。
還沒等對麵的人說話,他就毫不猶豫開口道:“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機,請以後不要再撥,謝謝。”
“喂!黑——”
那邊的人隻來得及說兩個字,電話就被及川徹果斷掛掉。他順手給手機開了靜音模式,緊跟著回到病房蓋被繼續睡覺。
都不看看已經幾點了,打電話也注意一下時間好嗎?
電話的另一端,看著好不容易被接起的電話被莫名其妙的人掛掉,黃瀨涼太氣急之下直接將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
黑子自從那天和赤司談完話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而且他路過聽明洸那邊的人的說,最後那場決賽……黑子哲也在現場。
聯想到在休息室的時候隱約聽到的救護車警笛,黃瀨涼太心中的不安幾乎攀登到了頂峰。
他參加完參加儀式與采訪,又跟隊回到帝光接受領導的表彰,等會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心急如焚的他果斷給黑子去了電話,但不管他打了多少次,電話那邊傳來的都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而剛剛那一個確實是被接通了,但也隻是陌生人冰冷的拒絕而已。
“啊……我把一切都搞砸了。”黃瀨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
小黑子估計是真的生氣了吧。
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的,但他也明白黑子是不會喜歡這些東西的。
他隻是因為那詭異作祟的嫉妒心,又因為確認了黑子不在,才試探性地提出了那種方案。
綠間第一時間就嚴厲拒絕了他,而其他人倒是很有興致。
以至於他們在比賽中一次球都沒有給綠間真太郎傳,唯恐綠間破壞他們的湊分計劃。
但最終……還是徹底搞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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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名為Cat的少年排球俱樂部中,前台的服務人員問向明顯是陌生麵孔的及川徹。
拎著一袋早餐的及川徹問道:“我想問問這邊最近幾天有沒有針對青少年的排球啟蒙課?短時間體驗的那種。”
這是他能夠找到的最近的一家俱樂部的,上麵標著No.3,應該是連鎖的。
“請問大概是多大的孩子呢?”
“國中三年級吧,有過體育項目的經驗,不過排球是頭一次接觸。”及川徹大概說了一下黑子的情況。
前台聞言將一張傳單遞到了及川徹手中:“國中三年級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後天上午九點半的一個體驗班,目前報名的學員從小學一二年級到國中都是都是有的。時長五小時,不收費。”
“如果滿意的話,後續可以考慮我們這邊為期三周的排球夏令營活動。”
及川徹接過傳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視線在顧問那一欄停了一段時間後才翻到背麵。
從各個方麵來考慮確實是比較合適,而且這邊距離不是特彆遠,從他訂的民宿坐地鐵過來也不過五站而已。
這麼想著,及川徹又問道:“那這邊球場的租金和押金是怎麼算的?個人使用的話。”
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熱一下手的,這麼長時間不碰球,手都生了。
“這邊有我們的收費表,先生您看一下。”前台又遞過來一本冊子。
這邊兩人交談之際,俱樂部的門口傳來了少年人們的聲音。
“今天的訓練賽怎麼約在這邊了?”
“不知道,可能是對方學校要求的吧。”
“坐地鐵能直達已經挺好的了,總比做幾個小時車去外縣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