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訓練賽要連著打三天啊……”俱樂部的門口,夜久衛輔一臉頹廢的樣子。
他自己本身就是走讀,音駒高校的位置本身就已經很偏了,他家當然是更偏,這麼折騰他真的很痛苦。
“要不你來我家住兩天吧,我家離地鐵站近。”黑尾鐵朗看著夜久憔悴的樣子也有些頭疼。
和他們約訓練賽的學校在東京另一頭的郊區,所以他們折中選了一家俱樂部作為比賽的場所。而且正好貓又教練在這裡擔任特彆顧問,場地費也剩下了。
就是對方學校最近因為要期末考試加課,隻有上午能抽空過來打訓練賽。
這就直接導致了他們需要連續三天早起坐地鐵過來打。
“沒事兒,我還要送家裡小孩去少年宮,再挺一天就好了。”夜久擺擺手,強打起精神。
後麵跟進來的山本猛虎滿臉疑惑:“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都沒幾個人……唉?研磨你去做什麼?”
今天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那些吵吵鬨鬨的孩子們不見了蹤影。
而同樣發現了這一點的研磨靜靜觀察了一段時間後,鬼鬼祟祟的走向了二號館的門口。
將麵前的鐵門拉開一條小縫隙,研磨剛探了半個腦袋進去,就被驟然響起的歡呼聲嚇了一跳。
“哇哦——剛剛那一球居然接起來了?”
“好快!!!”
“那個發球的也好厲害啊!”
被嚇了一跳的研磨縮了縮頭,確認沒有發現他之後才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眾人關注著的球場。
那天他見過的仙台城西二傳抱著球在發球起始位置處站定,網對麵則是一個他並未見過的少年。
充當裁判的一個小孩子吹響了手中的口哨,示意可以發球。
及川徹用力將球拋出,隨後猛地向前衝出,蹬在地上的每一步都無比有力。
咚的一聲,他在線前起跳,身體如同一張拉滿的弓一般伸展開,隨後狠狠扣下這一球。
研磨睜大了眼睛。
這一球發得實在是太標準太漂亮了,至少現在的音駒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發得出來。
不……應該說是差得遠吧。
如同炮彈一般的球越過球網,向著一個相當刁鑽的位置打過去。
黑子聚精會神盯著球,隨後往自己身體的右側撲了過去。
已經熟悉了接球動作的他順利用手臂將這一球墊了起來,雖然為了追這一球被迫單膝跪在地上略顯狼狽,不過能夠接住就已經成功了。
“豁!這都接起來了?”耳邊傳來夜久衛輔的聲音,讓聚精會神的研磨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看?”黑尾問向作為自由人的夜久衛輔。
他也認出來了及川徹,不過對麵接球的那個看上去確實是有些太小了,肯定不是高中生吧。
是城西新培養的自由人嗎?
夜久摸了摸下巴:“動作倒是挺生疏的,而且也不太懂得怎麼在接球的過程中保護自己,但是接得有很準……有點違和。”
看著及川徹與黑子再次重複發球接球這個過程,夜久衛輔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孩子……不會是新手吧。”
“哈哈哈哈哈,你看得倒是準。”注意到門口的一堆腦袋,已經在裡麵觀察一段時間了的貓又教練走了過來。
“教練。”剛湊過來的黑尾鐵朗和貓又打招呼。
隻是隨便一猜的夜久衛輔有點懵:“真的假的?真是新手?”
貓又嗬嗬一笑:“聽那邊少年班的教練說得,說是早上八點來的,剛來的時候連墊球都不會。”
“不過我也剛來沒多久。”
聽完這話,夜久眼神都變了。
他猜到是剛學排球的新人,但是沒想到這麼新啊!
新鮮出爐的、不到兩個小時的、能接這種程度跳發的排球新手。
“知道多大嗎?”夜久滿眼冒星星,看著黑子的眼神和看著一塊璞玉也沒什麼區彆了。
研磨補充:“國三吧,那天聽到了。”
夜久衛輔深深看著貓又:“教練,我想……”
“彆想了,那明顯是人家仙台城西培養的。”黑尾鐵朗去打聽了一圈消息,剛回來就給夜久潑了一點冷水。
和青城的狀況一樣,音駒也是在東京地區賽被淘汰沒進去全國大賽。現在三年級已經主動隱退,隻有二年級和一年級充當首發的主力。
目前招新的計劃不是很成功,貓又物色的好苗子目前隻有一個副攻,現在一年級替補的自由人還遠遠達不到夜久這個層次。
等到他們這屆二年升到三年,有可能就會麵臨青黃不接的狀況。
畢竟對於以防守著稱的音駒來說,自由人這個位置的選擇是重中之重。
夜久很明顯看上了接球的那個少年,隻不過人家已經接任主將位置的二傳都在這了,怎麼可能被他們挖角成功。
“不要打擊我啊……”夜久顯得很失落。
而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連著打了接近兩個小時一點都沒停的及川徹與黑子停下了動作。
“呼——中場休息!”及川徹長出一口氣,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不間斷地打過排球了。
這一次接連不斷發了兩個小時的球,感到疲憊的同時他倒也收獲不少。
在原本跳發的基礎上,他或許可以加大球的力度和速度。
畢竟作為一個發球員,每一球都被接起來……
他也感到很受挫的好嗎!
聽到及川徹喊停,本就體力不太好的黑子差點脫力跌在地上。
他承認他剛才有些熱血上頭,隻想著說和及川徹較勁,完全忽略了他自己的體力問題。
“哥哥們好厲害!”剛剛兼職裁判的孩子跑到了及川徹麵前,臉上帶著對二人的敬佩與憧憬:“我以後也要變得這麼強!”
及川徹拍了拍對方的頭:“這才哪到哪,你會比我們更強的。”
“嗯嗯!”
送走了小孩子後,同樣剛才熱血上頭的及川徹看著莫名其妙越聚越多的人有些迷茫。
不過看到了黑子膝蓋上的淤青的後,他猛地意識到忘記給黑子買護膝了。
“怎麼樣?腿疼嗎?”偶爾不靠譜的及川前輩檢查了一下黑子的膝蓋和手臂。
和他剛開始練排球的時候差不多,手臂上也都是因為接球而砸出來小紅點。
“還好,也沒有很嚴重。”黑子沒怎麼在意。
他之前打籃球的時候其實也沒少摔,畢竟籃球肢體碰撞比較多,偶爾兩次被撞到進醫務室也是常態。
而且今天主要還是他太生疏了,接了兩個小時及川徹的發球後,他倒也多多少少摸出了些門路,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直愣愣地往地上撲。
及川徹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
“防守方麵的技巧我會得不是特彆多,回頭去宮城我找渡親治幫你看看,你們兩個應該很合得來。”
黑子在打籃球的時候就表現得進攻力極強,每次關鍵出手基本上不是斷球就是助攻。
基本上隻要他出手傳球,帝光這邊就必然會拿分。
而現在接任青城首發自由人的渡親治原本就是二傳出身,所以他在有的時候也會進行進攻的組織,想來能給黑子帶來不少靈感。
“不過我記得這家俱樂部的顧問是……”忽然想起某件事的及川徹下意識環顧四周。
兩人停止練習之後,原本聚在這邊看熱鬨的少年班學員也都相繼離開,顯得邊上那一群穿紅色運動服的人分外顯眼。
及川徹的視線掃過來,正好對上了一個白發笑眯眯老爺爺的眼睛。
“啊。”及川徹驚訝出聲。
果然是這位貓又教練啊,一手帶出以防守著稱的音駒,傳說中小巨人宿敵隊伍的主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