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浪率先聽到聲音轉過身,麵前站著的人年紀不小,四五十歲的樣子,長相斯文儒雅,身邊還站著一個跟他年紀相仿,麵相有點粗獷身形高大的男人,皮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看得出來常年在戶外運動,兩人貼著手臂站在一起,關係很不一般。
花明晟覺得聲音有點耳熟,一回頭先是愣了會,隨即喜道:“徐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去年就回來了,聽說你之前出國了?”徐老師笑眯眯打量了會花明晟,發現他吊著的右手,皺了皺眉頭,指著他手道:“這手怎麼回事?”
“哦,前陣子拉傷了,沒什麼大礙。”花明晟唯恐引來對方更多的詢問,將話題轉移到站在他身邊的男人身上:“老師,這位是?”
“我伴侶孟唯。”徐老師態度十分坦然,給兩人做了一番介紹。
花明晟愣了會,隨即反應過來,討巧的叫了聲“孟老師。”又將於浪和還沒走開的司言齊然齊悅他們也做了一番介紹,雙方互相打了招呼。
直到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徐老師是花明晟畫漫畫的第一個啟蒙老師,當年花明晟五歲開始畫漫畫,一開始隻是自己隨便塗鴉,花爸爸花媽媽也沒當一回事,以為隻是小孩子一時興趣,直到花明晟八歲那年,他的漫畫在一次‘全國少兒漫畫大賽’中獲得了銀獎後,兩人才意識到花明晟的藝術天分,就將花明晟介紹給當時還在美術學院任教的徐老師,讓徐老師幫忙指導花明晟。
花明晟從八歲跟著徐老師學畫漫畫,直到十二歲,四年時間,花明晟幾乎是在徐老師的打磨中慢慢形成自己的繪畫風格,才有了現在畫風成熟,畫技高超的作品。
徐老師對花明晟來說,算是他畫漫畫道路上的一個引導人,可惜後來徐老師辭去美院的教師工作,獨自出國深造,前些年花明晟還時常跟他保持聯係,後來花明晟出了意外,接著又出了國,那陣子他情緒低落,加上彼此身處不同國度,各有各的忙碌,漸漸聯係也少了。
徐老師對花明晟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右手受傷的事。
直到去年徐老師回國,開設了一家培訓機構,才從朋友圈裡聽聞花明晟已經是一名有名的漫畫師了。
這次意外相遇,花明晟很是開心,又恰巧徐老師他們也是趁著假期出來遊玩,晚上,他們就在酒店大堂裡一起吃了頓晚飯,還喝了一些酒。
等到聚餐結束,花明晟紅著一張臉,醉醺醺的被於浪扶著回了房間。
等於浪從衛生間弄了條熱毛巾出來時,就看見花明晟自己已經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閉著眼睛在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躺下的動作非常隨意,四仰八叉的,和平日裡斯文儒雅的形象大相徑庭。
看著挺有趣又有點可愛,這是花明晟很少展露的另一麵,於浪端詳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走過去摘下被花明晟碰歪的眼鏡,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不會喝就彆喝那麼多,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認得出人嗎?”
花明晟也不知道是真清醒還是假醉了,聽於浪這麼說,眼睛倏地睜開一條細縫,一個鯉魚打挺,沒挺住,還是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嘴裡卻不依不饒的辯駁道,:“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我好著呢。”
“行行行,你好著呢,唉.....彆起來啊,你老還是繼續躺下吧。”於浪伸出一手壓住他蠢蠢欲動要爬起來的身姿,笑得差點喘不過氣。
花明晟被壓製住不能動,乾脆躺著不說話了,閉著眼睛,樣子看著挺乖巧聽話的,於浪就拿著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手,等擦完了,花明晟翻了個身轉過來,臉對著於浪,嘴裡又開始嘀嘀咕咕。
於浪沒聽清他說什麼,彎了彎腰,俯身趴在他旁邊,隻聽花明晟口齒不清的在說:“我還能畫畫呢。”
“這時候還畫畫啊,畫啥啊?”於浪忍著笑。
“官配還.....還沒畫完呢。”
“得了吧,你都醉成這樣了,還畫啥官配啊,於哥不給畫,聽話,趕緊睡覺啊。”於浪拉起被子給花明晟蓋上,花明晟下意識的用手推了推,腿一伸直接將被子踢開了,於浪又給他蓋上,花明晟最後被裹得像蟬蛹,隻露出個腦袋,還不屈不饒的反抗,:“傻....逼。”
於浪直接被逗笑了,覺得花明晟這樣也挺有趣的,乾脆就拿著手機給他拍了個照,小心翼翼問:“你說誰傻逼了?”
“於哥.....傻.....不給畫。”花明晟紅著臉,整個人熱乎乎的,估計剛才鬨騰了一會酒勁也上來了,罵著罵著就真睡著了。